看來電號碼,她愣住了。
她不確定的按下通話鍵。“喂?”
“豬頭,你在哪?”氣急敗壞的嗓音的確是來自雷驥本人。
一直在眼眶凝聚的淚泡迅速擴大,不勝負荷的滾落。
手上抓著已被捏皺的履歷表,雷驥不爽的再問了一次。連手機號碼都改了,這豬頭當真打算“重新做人”嗎?
“我在……”喉頭像被什麼給梗住,難以成言,“在你……你家……”
電話迅速被結束通話,十分鐘後,雷驥衝了進來。
經紀公司離雷驥家並不遠,但開車也要二十分鐘,所以他那麼快就到達,讓黎縭驚愕不已。他站在她前方,氣喘吁吁,臉上佈滿汗水。
他是直接爬樓梯衝上來的嗎?
“黎縭!”他突然喚她的名。
“是。”嚇了一跳的她只差沒立正站好。
“黎縭!”他又喊。
“我在這。”她的聲音因情緒澎湃洶湧而顫抖不已。
該死,真的是她的聲音,她真的去整型了?
“你幹嘛去整型?”他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大聲咆哮。
“我……我想當個真正的女人。”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她換了一張女性的臉孔,他應該高興才對啊!
“你本來就是個女人!”豬頭在說什麼鬼話?!
“可是我的臉像個男人,這你不是也很介意?”
“我什麼時候介意過了?”
黎縭低下頭,委屈地說:“你很介意。所以你從不願正視我的臉……”
“我什麼時候沒正視過你的臉了?”
“就是……就是……”上床的時候。但是她說不出來。
“你整成這個模樣,對我而言就像個陌生人,你認為我會衝上去抱住你嗎?真是見鬼了!”他退後兩步,坐在沙發的扶手上。
嗚嗚……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她錯了嗎?她從小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丟掉那張酷似男人的臉皮,在遇見他之後,這念頭更形強烈。誰知當她美夢成真,他卻說她是陌生人。她已經不曉得她該怎麼辦了。
旁徨無助的淚水如春雨紛紛滾落,她擦了又擦,怎麼也抹不淨。
見她哭個不停,雷驥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她有再多的不爽與不滿,全都被她委屈的眼淚所洗清。她是想討好他,他懂。
他也知道換一張純女性的臉孔是她長年的希望。這些他都知道,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問問他的想法,問問他是否樂見她換一張臉?!
見眼前的佳人眼淚像不用錢一般拚命滑落,雷驥真想扯掉頭髮,仰天長嘆。每次只要她一哭,他就不由自主的妥協了,打算在見到她時,狠狠扁她、罵她的想法也不知跑哪去了,消失無蹤。“豬頭,過來。”他好無奈的說。
她乖乖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
雷驥的大手撫上細緻的臉孔,在精巧的五官遊移。
感覺到熟悉的溫度與撫觸,黎縭輕咬下唇,剋制想撲進他懷裡的衝動。她怕他會將她推開,到時她受的傷害會比在經紀公司所承受的還要重很多很多……
她把眉毛修細了,已經看不出昔日的陽剛;鼻樑依舊挺直,可變得較為小巧秀氣;方正的下顎也不見昔日蹤影,自耳下滑順的直溜至尖細的下巴,成了精巧的鵝蛋臉。唯一不變的只有……
“你的眼睛沒整,”他說,並在她錯愕之時吻上她的眼,“唇形仍跟我相仿。”接著吻住她的唇。
深邃的瞳眸眨了眨。他這麼做的意思是……
“我讓你不安,所以你就不告而別半年?”雷驥慍怒,唇角緊抿。
黎縭頓時又慌了手腳。
“不……我是想給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