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是初學者,莫青菊這個半吊子就能指導她,給她講解了一些最基本的穿針引線,然後交給她一種最簡單的針法,又給了畫了個最簡單的樹葉樣子,讓她在布上練習。
這麼一坐就是一個時辰,青璃覺得一直盯著針線,這眼睛痠麻,她本來手腳利落,精神力極強,但是掌控這麼一根細小的針還是很生疏,就在一個時辰之內紮了好幾次手,針法也繡了個亂七八糟,莫青菊一直看著,欲言又止,估計她自己第一次也是這樣,都需要這麼個過程。
巳時中,醫女揹著藥箱從正房出來,堂姐莫青菊跟著上去挽留,馬上到午時,一般情況下醫女都會留下來喝茶水,吃點心,抓上一把瓜子和姐妹兩人閒聊兩句,但是今兒她擺了擺手,說是許夫人昨夜生生的吐出一口血,她要趕去看看情況。
“堂姐,這做針線太累眼睛,我才練習一個時辰,就覺得這眼珠都不會轉了。”
青璃揉揉額角,就這麼坐上一個時辰和坐牢差不多,還不時的扎手,學刺繡果然受折磨。
“你呀,繡一會兒就抬頭,眼睛上下那麼看看。”
莫青菊坐在大樹下,這外面的光線好,大樹底下不刺眼還亮堂,要比屋子裡強的多,她現在繡的是一朵菊花,張大娘才教給她的新繡法,開始也是不時的出錯,越繡就越順手。
“可是你看我繡的。”
青璃苦著臉,把自己那塊布上的一片葉子給堂姐看,這上面的針法錯亂,還有點滴的血跡,都是扎到手弄的。
“小妹,你這已經很好了,我第一次學那會,光是穿針引線就學了好幾天,第一次上手的時候,兩隻手都是針眼,腫的和饅頭差不多。”
這學刺繡就是要吃苦,慢工出細活,絕對一口吃不到一個胖子,這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幾歲開始,一直學習到出嫁之前的。
聽說堂姐還不如自己,青璃心裡有了安慰,既然想要學,就一定得學好,反正冬日裡,大雪封山,也出不去村裡,閒來無事,多點事情打發時間也好。
“堂姐,我出去一趟,我想買給小弟和東娃買點糖果。”
青璃要出門,現在都要找各種的藉口,不然她一個小娃整天出去瘋跑,爺奶也不能放心。
“那我跟你一起吧。”
莫青菊說著就要放下針線,青璃癟了癟嘴,想找藉口拒絕,還是沒說出來,不過好處是,奶知道後沒說什麼,就讓她們快去快回,不然到午時都歇午,這街道上也沒人。
“小妹,你說小花姐沖喜的事到底怎麼樣了?你說讓我問醫女,她走的匆忙也沒有說,還說許夫人吐血,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對於許家,堂姐莫青菊就是很感興趣,現在是聽到許家遭殃,臉上就帶著笑,青璃感覺不用擔心她是個包子,好像最近在鎮上這麼幾天被自己帶壞了,也開始學著幸災樂禍。
“這……”
青璃不想說這一切都被大哥安排妥當,就算自家二姐回來,她也不會告訴,因為她覺得這是大哥的秘密,從私心上來講,她不希望別人知道,爹孃也是。
“真他媽的倒黴,這回去可怎麼交差,你說我們咋接到這個倒黴差事?那個死丫頭家都空了,攜家帶口的全跑了!”
幾個許家的家丁灰頭土臉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為首那個罵人的正是許豬頭的狗腿子許三。
“老爺不能讓我們去追吧?這一共四個方向,誰知道往那邊跑了,問了村裡人,說是接親之後全都不見人影了,這就是早預謀好的!”
另一個家丁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汗,臉上也顯出為難之色,這原本好好的沖喜,少爺奇蹟的醒來,夫人和老爺皆大歡喜,誰知道節外生枝,這死丫頭有同夥,把光溜溜的少爺綁在了大樹上,讓沒走的賓客看了個熱鬧,許家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