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
士兵一身是雪花,一路騎馬疾馳,身子微微地顫抖,青璃讓他彆著急慢慢說,又讓於嬤嬤端來一杯薑茶。出汗之後,一冷一熱交替,更容易感染風寒。
“少夫人……”
士兵以為看守不利,定會受到責罵,已經做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誰想到少夫人不但沒有責罵,反倒讓丫鬟端驅寒的薑茶,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
“先喝茶,麥芽去端一碗熱湯麵過來。”
青璃由開始的震驚,慢慢變的淡定,耶律楚仁的黨羽,又是在姜太后身邊服侍的,定不是簡單人物,昨日夜審之後,她確實相信了此人的話,反觀淳于諳,面色自然,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現在,人死了,不管怎麼死的,已經成為事實,那麼也不一定火急火燎地逼問。外面下著大雪,士兵一路趕來送信不易,這小兵也就十六七歲,眼神脆弱,她沒有責備,對自己人耍橫,起不到什麼作用。
“少將軍知道了嗎?”
青璃讓士兵坐下,見他拘謹,笑道,“她本來也是將死之人,活不了多久,死了也怪不到你們身上。”
“少夫人,都是小人的錯,因為那個女子與小人是同鄉,所以小人就動了惻隱之心。”
士兵耷拉著腦袋,就因為他心軟,連累看管的兄弟們,明明就是他一個人的錯,被責罰也應該,“她想喝水,小人就端了一碗,誰想到她摔破了碗,用瓷片割喉……”
傷口不深,流不少血,加上昨日失血過多,等他們聞到血腥味趕過去,人已經奄奄一息了,那女子死之前,對著他說了一句,“謝謝”,還有“對不起。”
“請少夫人責罰。”
士兵撲通一聲,跪在青璃的面前,倒是讓她嚇了一跳,雖說士兵做法有錯,問題的本質是他善良,人是早晚要死的,反正耗下去也問不出什麼。
“起來吧,你先吃飽飯,然後回去領十軍棍。”
青璃無奈,不責罰當做沒發生難以服眾,按照她的想法,把女子關在牢裡一段時日,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如果此人得知的機密眾多,耶律楚仁定不會放任不理,必會想方設法除去,而這個過程中,難免要露出馬腳。
送走了士兵,青璃想歇午的心思也沒了,她把於嬤嬤和麥芽攆出去,自己關上門進了空間。小白狐狸羽幽正在藥間研究那些噁心的蟲子,她自己一個人無聊,帶上爆米花在空間閒逛,吃了一個變異的紫蘋果,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了些。
耶律楚仁就好比一條毒蛇,在暗處吐著猩紅的舌兇狠地注視地你,洞察機會,隨時準備撲上來。和這樣強的對手對戰,需要的不單是勇氣,實力,還有心術,不狠毒會留下隱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必需斬草除根。
無論心裡多不爽,也要接受他存在的事實,青璃現在不擔心別的,最擔心的就是家人的安慰,她覺得要給大哥寫一封信,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北地,而是京都。
喝了兩杯果酒,青璃出了空間,已然到了下晌。
雪停了,地上又是厚厚一層,她吩咐車伕檢查一下馬車,讓於嬤嬤和麥芽燃著紅泥小火爐,準備出門。
還不等上馬車,前院的婆子又來傳話,家裡來了客人,也是青璃的熟人,季悠。
自從三姨娘死後,季知府也瘋癲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每次清醒的時候就唸叨著,對不起季悠母女。人也是痴傻的,季悠和陳家公子定了親事,過了年她及笄就成親,聽家裡的下人說季悠前段時間和她娘去鳳陽大牢看了她爹。
“青璃,我上午去玉器鋪子定製首飾,聽掌櫃的說你來平陽了。”
季悠面色紅潤,一身粉紅的錦緞小襖,下配挑線菱格狀棉裙,下配一雙粉色的羊皮小靴,身後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