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青璃有心推脫,卻真有點心動的,推辭幾句,就道了謝,以後都當做自家親戚走動,不用那麼客套。
孫文和孫武的意思,家裡雖然銀錢夠生活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是也不想整日待著,想在平陽買一所宅院,然後買一家鋪子,開設一個東珠的鋪子,老實本分做生意。
東珠成色極佳,個大圓潤,在北地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問題和青璃當初遇見的一樣,最好能在城中主幹道買上一家鋪子。青璃的鋪子是陳公子送的,她也作為回禮,送給季悠一對極品玉,價值所差無幾,就算回禮,沒有佔便宜。
“小姐,陳公子和季悠小姐來訪。”
於嬤嬤得了訊息,打斷了正在和念蘋熱聊的青璃,“小姐,老奴讓人進了偏廳,您看……”
“我這就去。”
青璃點了點頭,前幾天季悠來送了年禮,這才沒幾天又來,難道是有了季盼的訊息?想到此,她和念蘋說了幾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
冷風無孔不入,青璃已經在脖子上繫了空間裡羊毛出產,織的羊毛圍脖,冷風還是順著空隙灌入到脖子裡,青璃縮了縮脖子,快速地進入偏廳。
“陳公子,阿悠,你怎麼來了?”
青璃跺跺腳,麥芽已經沏好熱茶,給青璃端上一杯,又給陳公子和季悠添了茶水,規矩地和於嬤嬤站到一旁。
每次想休息的時候,總會半路殺出來幾夥人,青璃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想著打發二人之後,好美美睡上一覺,但是她瞬間想起來,陳公子來是一件好事。
陳家是平陽第一富商,百年根基,家大業大,主要就是靠和大秦走貨起家,對於大秦的商家,陳公子應該很是清楚,大秦邊關的城池叫泗水城,是個比較繁華的地方。
“昨天早上,家裡下人出門採買,說看到你的馬車,尋思你還沒回去,就過來看看。”
季悠坐在陳公子身邊,穿著紅色的襖子,領口袖口鑲著金絲和雪兔毛,她的臉頰泛著紅潤,眼神在和陳公子交匯的時候帶著羞澀之意,可見二人好事將近,彼此間情意綿綿。
青璃是個明眼人,很快看出二人變化,陳公子看上去臉色不如以往青白,身子骨也強健些許,聽說最近氣候變冷,他一直堅持鍛鍊,沒感染上風寒,不用臥床不起,喝那苦藥湯。
陳公子心細,看到季悠茶快沒了,不用家裡下人,他主動滿上。青璃被二人的眼神電地起了雞皮疙瘩,她想,難道是長時間和淳于魔頭那種冰山相處,整個人生觀已經扭曲了嗎,她竟然覺得陳公子這種溫柔小意的不靠譜。
開啟杯蓋,青璃小口抿茶,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等著二人上門主動說出緣由。
“其實這次來也算是有點小事。”
陳公子拍了拍季悠的肩膀,轉過頭面對青璃,“伯父最近魂不守舍,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阿悠進去送飯,見伯父把紙團扔進了油燈罩,燒了。”
季知府有個毛病,以前寫書信或者不要的廢紙團,喜歡扔在油燈罩裡燒掉,那時候書房總是飄滿紙灰,這個習慣季悠曉得,沒有放在心上,她送了飯之後就離開了。
第二日,有婆子去書房收拾,發現在桌下有被燒剩下的一塊紙片,上面只有短短几個字,卻讓季悠起了疑心。
“青璃,你看看,這就是剩下的殘片。”
陳公子把邊緣帶著燒燬痕跡的殘紙放在小几上,青璃接過,一字一頓的念道,“放心,必會報仇。”
最後一個“仇”字,已經只剩下左邊的偏旁和右邊的一部分,但是還能大體上猜到意思,只有一個小圓片,看來是和誰透過書信,若是自己洩憤寫出來的,不會是這樣的語氣。
報仇,仇人是誰,是她莫青璃?有心想殺死季知府以絕後患,她又猶豫,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