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白日裡去了新院子一趟,去看看需要添置什麼東西,看到屋主留下的屏風,上面繡的很是精巧,想著是不是貴重之物。劉氏很喜歡繡花,在她沒有出閣之前也是學過的,手工也算不錯,只不過嫁到莫家,苦了幾年,手都磨的粗了,上面都是老繭,拿著繡花針就再也感覺不到靈巧,但是她對繡花還是喜歡的很。
“年輕那會,她還在繡坊上做過工,不過後來逃難,眼睛瞎了一隻,之後就很少拿針線了,也是個苦命人。”
劉氏坐在一旁看著父子三人吃飯,莫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莫如湖也跟著唏噓,張伯和老妻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飯畢,劉氏收拾屋子,青璃自動自覺的坐在椅子上,按照三哥曾經習字的字帖寫大字,畢竟是現代人,她的毛筆字實在是寫的一般,大概在前世小學的時候,作為興趣愛好學習過,這麼多年沒有聯絡,感覺腕部比較僵硬,毛筆也用不熟練,蘸的墨汁過多,總是在寫字的時候弄花了紙。
但是莫如湖卻很高興,一直在誇青璃有天分,畢竟曾經多少還是有點底子,和零基礎就是不一樣,再加上她的認字速度,算上一個小神童。
一直到天色黑了下來,青璃這才收拾好紙筆,劉氏端著水盆進來,看到她的樣子也是笑咪咪的,“璃丫頭,你看看你,墨汁都到臉上了,快去洗洗。”
青璃用水盆照臉,果然,臉上一塊一塊的墨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去的。
洗完了臉,又擦了手和腳,青璃還是住在原來三哥的小床上,想著白天的事,又有些失眠,想著明天什麼時候才能出門去見李墨軒,雖然對他持肯定態度,也擔心他不承認給的銀子。
隔壁,莫如湖和劉氏在一起,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莫如湖還把那天在鎮子上,青璃差點被馬蹄子踩到的事重複一遍。
“孩子娘,你是不知道,當時璃丫頭和馬離的多近,那小子要是晚一秒收緊韁繩,璃丫頭都要……”
莫如湖雖然捨不得說青璃什麼,但是想到當時的情況,還是心有餘悸,他小聲的和劉氏道,“這丫頭看著沒事,不然我還想著請個神婆給她壓壓驚。”
劉氏聽說青璃差點遇險,也唬的不輕,連連問當時的情況,末了,還拍了拍胸脯,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
“你說,咱鎮上也沒有啥這樣的人物啊,哪出來的呢?”
“看著不像是一般人家,那馬好像都是戰馬。”
莫如湖還算有些見識,早就發現了不同尋常,小鳳縣只是在大周偏北,並不算發達,相反還有些苦寒,基本上很少有見到大人物的機會,但是馬背上那個少爺雖然年少,卻氣度不凡,絕對不是普通大戶人家能生養出來的,而且跟著的隨從各個人高馬大,眼神犀利。
“璃丫頭總是三災五難的,這可怎麼好呢?”
劉氏嘆了一口氣,她側過身,用手枕著頭,看了一眼莫如湖,“孩子爹,你說老和尚的話當真嗎?我們家璃丫頭過了七歲這個坎,真能一身順遂富貴?”
“應該當真,老和尚雲遊去很多年,現在有不少大戶都想找他,當初給璃丫頭求的玉佩,不也是擋了災的,而且璃丫頭好了之後,咱家……”
“是啊,咱家有些反常,連雞鴨都比一般人家下的蛋多,但是我也不敢說出去,就怕被人惦記。”
莫如湖不常在莫家村,對家裡的事情知道的不是特別清楚,夫妻兩個很久都沒有在一起說話,平時分隔在兩地,這下聚集到一起,加上最近事多,又買了院子,兩人難免有很多話說。
“和誰也不能說,咱家日子好了,多幫襯著大哥一家,等二哥一家過年回來,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辭工,咱們合夥開個買賣。”
莫如湖是讀書人,自有一番傲骨,對自己的二哥一家在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