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提醒自己,要在這方面注意。
“不早了,我們走吧。”
淳于諳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走到青璃身後,拿起那件雪貂大衣,替她披在身上,“天冷,我陪你一起坐馬車。”
青璃站在院門後,告別爹孃和小弟,這次離開家裡只是短暫的,爹爹站在大樹旁邊的暗影裡,娘臉上帶著擔憂,小弟也沒有歇下,跟在一旁,不停地招手,讓她有了離別的惆悵感。
“我會很快回來的。”
青璃眸色暗了暗,轉過頭上了馬車,又把車窗開啟,探出頭,“爹孃,子喜,天晚了,你們早點回去吧,我幾天就回來,不用擔心!”
馬蹄聲在雪裡格外的清晰,青璃一直探頭,直到三人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淳于諳心疼,把青璃摟在懷裡,溫熱的大手放在她凍得通紅的臉頰上,無聲地安慰。
馬車外,北風呼嘯,青璃坐在馬車裡,聽到一種風形成的淒厲哭聲,她靠在淳于諳的懷裡,兩個人緊緊地依偎。
馬車的四壁亮著昏暗的火燭,形成了光暈,淳于諳的半邊臉被藏在暗影裡,他緊緊地擁著青璃,“累不累?累就睡一會兒,天亮不久,就應該到了。”
“不累,睡不著。”
青璃把臉頰在淳于諳的胸口蹭了蹭,想到白天那幾個新媳婦說的葷話,頓時覺得臉熱,淳于諳不明所以,以為在馬車裡太冷,自家小丫頭受了寒,趕忙沏了一杯姜棗茶,端給她,“快喝下去,把棉被裹上。”
馬車裡,四面縫隙會鑽進來風,有一個紅泥小火爐不頂事,淳于諳怕青璃染上風寒,見她喝了姜棗茶之後,把她摟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後背。
“皇上最近沒有發來密函嗎?大秦被打回泗水關,咱們這邊繼續進攻還是等待?”
馬車裡太安靜,青璃有些不習慣,這時候如果在車內的是於嬤嬤和麥芽,三人肯定有話題閒聊,旁邊是淳于諳,一向沉默寡言,和他在一起需要太多耐心,青璃怕自己又胡思亂想,首先打破沉默。
“前幾天剛打過,士兵們身體承受不住,這天太冷,每天都有人染上風寒。”
風寒不算大病,但是治療不及時,高燒不退,容易死人。軍營裡將士那麼多,他作為少將軍,很難照顧到每一個人,還是青璃把平陽城的一些老郎中抓來,組成了一條隊伍,為士兵們服務。
天冷,三天兩頭的下大雪,關外又沒有人掃雪,士兵們行進都要在雪中,身體本來就不如大秦那邊的人強健,能屢屢得勝,全靠淳于諳的戰術,還有那高昂計程車氣。
“既然如此,休息一段時日最好不過。”
馬上要過年了,這個時候開戰,過年就要死人,還不如等到年後看情況決定。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在各個關卡阻擾耶律楚仁一派,這些人想要一起混進平陽有些困難,一定會分批次行動。
“恩,北地幾個城池已經下了通緝令,城門口也貼了畫像。”
耶律楚仁現在是整個大周通緝的物件,從地道里一起跟著逃跑的還有姜貴妃以及部分黨羽。耶律楚仁心狠手辣,最喜歡運用心理戰術,不按照常理出牌,青璃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在年前進入到北地,或許會在一個地方躲避起來,等風聲不那麼緊,再次出洞。
“不,耶律楚仁一定到平陽來。”
淳于諳的語氣斬釘截鐵,他用手解開青璃的馬尾,把她一頭青絲放下來,用手一下一下地撫摸,“到平陽後或許還會露臉,作為挑釁,告訴我們,其實他早有準備,根本沒有輸。”
丟下大週一個空虛的國庫和爛攤子,全身而退,這根本不是一個失敗者該有的,說明這一步早已經謀劃好,等到耶律楚仁反攻之時,大周才真正會陷入水深火熱中。
“這麼說,擒賊擒王,一定要捉住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