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普通的披風,起碼得幾千兩銀子,才能買的到。
她身邊的那位小道士,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雖然一般,可是看那架勢,難道真的是什麼隱匿的道人,出來體驗紅塵俗世的?
書生有了一絲的好奇,就走到南枝的對面坐了下來。
“晚輩想算一下,明年的春日能否有望高中?”
南枝笑咪咪的,滿臉溫和的說道:“還請公子將手伸出來。”
書生聽話的伸出手,南枝一隻手抓住書生的手,在外人眼裡,是看書生的手相。
其實南枝正在快速的翻閱著書生的人生軌跡。
越看她的心越沉,臉色越難看。
書生有些心驚,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難道自己今年還是中不了?
南枝放開了書生的手,語氣平淡,“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有八了吧?家中有一妻一子,父母高堂尚在,共有兄弟姐妹四人,本道長說的可對?”
書生沒想到,這位居然這麼厲害,說的全對。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書生忍不住插話道,“這事誰不知道啊,這位陸鳴兄可是年年落榜,年年考,年年都落榜的人物,哈哈哈哈哈……”
南枝看著這人臉色帶著一絲的窘迫和難看之意,卻依然隱忍了下去。
扭頭對著剛才嘲笑他的人,說道:“衛兄說笑了,誰不想出人頭地,金榜題名那一日?在下不過是個俗人一個,不過是畢生的追求罷了!”
“仁兄苦讀這些年,不也跟在下一樣的嘛?”
說完不管那人臉色有多難看,轉頭又看向南枝。
“道長請繼續!”
南枝看了看他,問了一句,“倘若你能高中,但是代價是你家人的性命,你可還願意?”
南枝的話一落,這人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道……道長的話,在下不是很明白!”
南枝嘆了一口氣。
“你有才華,只是運氣不行,每次不是拉肚子,就是摔一跤,要麼就是分到臭號,導致你錯失良機,可是這些何嘗不是在救你和你的家人的性命。”
“這十年來,你每次都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對吧!”
“老道覺得以你的才情,去做個教書育人的夫子其實也挺好的,何必執著這一件事?”
對此人,南枝並沒有任何不滿。
但是對於他的家人,就很難說了。
這人為何一直痴迷於高中,去做官,完全是因為,他的孃親。
他年少的時候,他的孃親是她們村中有名的漂亮姑娘。
奈何這個姑娘追求者眾多,十里八鄉的小夥子,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奈何這姑娘就選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這讓其他人如何能忍,所以成婚後,男人總是被人欺負,回到家,也從來不說。
最後已經嫁為人婦的姑娘不忍夫君因為她受辱,所以決定遠離村子,走的遠遠的。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人性。
誰知道在路上的時候,被三個人攔住了去路。
這人就是他們村子,最遊手好閒的里正之子攔住了去路。
非要他的母親伺候他們幾人兩天,才肯放他們離去。
這人的父親,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見那群人侮辱自己的妻子,直接拿著鐮刀就衝了過去。
對著來人就砍,當時就殺紅了眼,一共三人,全都被男人砍死了。
冷靜下來的男人,將那三人的屍體,丟在了深山裡餵了狼,又用屍體當作誘餌,捕殺了一隻,將那隻狼的屍體,帶到他殺人的地方,對著地上的有血的地方,用狼血覆蓋住。
再將狼的屍體,丟在一邊,給人一種假象,那些血跡都是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