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故的餘光瞥見他手裡拿的東西，一時之間沒看出來是什麼。譚東錦注意到他的目光，緩緩把手中的袋子往前移了一點，&ldo;那顆樹快死了。&rdo;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袁故身上，語氣異常的平靜。

袁故這才認出來他手裡的東西是一袋不知名的化肥。然後，他開口道：&ldo;死就死了吧，原本就沒想著能養活。&rdo;大冬天種樹，的確不是個好時候，成活率低是實話。

譚東錦沒有說話，許是這兩天折騰太過，他的臉色有些微微蒼白。&ldo;救活它，我下個禮拜不找袁因麻煩。&rdo;他的聲音很冷，袁故一時之間無法判斷他說這話時的情緒。

不知怎麼的，袁故忽然想起那天在法庭裡，譚東錦說幫他給樹澆水了，他看向譚東錦，半天，他猶豫著問，&ldo;你一天給它澆幾次水?&rdo;

譚東錦先是沒有說話，接著緊了緊手，&ldo;三次。&rdo;

&ldo;一次澆多少?&rdo;

&ldo;不清楚。&rdo;

袁故沉默了。他看著譚東錦半晌，淡淡說了三個字，&ldo;沒救了。&rdo;

大冬天的，前兩天還在下雨，譚東錦還一日三次一個勁兒給樹澆水，估計那顆香樟樹根都爛透了。袁故判斷了一下，覺得是真沒救了。然後他就感覺到譚東錦周身的氣息一瞬間冷了下來。

低頭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袁故說了這麼一句，&ldo;譚東錦，你這樣有意思嗎?&rdo;譚東錦沒有說話，袁故抬眼直視著他的漆黑的眸子，&ldo;別折騰了，你累不累啊?&rdo;

然後，袁故就聽見面前的人用一種沒有絲毫起伏的語調對自己說，&ldo;和我回家。&rdo;

袁故嗤笑了一聲，&ldo;你那兒可不是我的家。&rdo;

&ldo;袁因的家就是你的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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