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故唯一所願，只希望你真的，不要再出現了。

第74章 捉蟲

袁故出院的那天，很多人都來了，袁家二老，袁因，老徐，溫喬，甚至還有袁大頭。袁故掃了一圈，覺得除了一個不知哪兒去的陸參，差不多全齊了。袁故伸手暗自撥弄了一下助聽器，心裡有些發憷。

也不知道袁因是怎麼和袁家二老解釋的，這提前也不和他通個氣，這不是玩他嗎?

袁故走到袁程江和周芸面前，活了二十多歲，袁故面對袁家二老第一次有些侷促不安。他想說句漂亮話，抖個機靈，結果一開口就只會說兩個字，&ldo;爸，媽。&rdo;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聽到袁故的聲音，袁母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她伸手推了把袁程江，&ldo;孩子喊你呢!應一聲啊，你啞巴了?&rdo;

&ldo;我聽見了。&rdo;袁程江被袁母推得往前走了兩步，他看著袁故，打量了許久，輕嘆著說了聲，&ldo;住了這麼久醫院，人看著都不怎麼精神了。&rdo;

袁故和袁程江面對面站著，一時間氣氛竟是很僵。袁程江不說話，袁故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站在袁母背後的袁因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中的鏈子，輕輕踢了腳袁大頭。

蹭一下袁大頭撒腿朝著袁故就撲過去，那麼大一團毛，直接抬起前腿抱住了袁故。袁故猝不及防差點被撞個踉蹌，這七八十斤一大坨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小毛球啊!袁故手忙腳亂地安撫一個勁兒地往他腿上蹭的袁大頭，一邊偷偷瞥袁程江的臉色。

&ldo;別鬧別鬧。&rdo;袁故尷尬地伸手去揉袁大頭的腦袋，輕聲呵道。&ldo;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別鬧。&rdo;

袁大頭也不知道這些天吃了啥苦，一看見袁故就跟看見瘋了一樣，整個身體興奮地直哆嗦。一感覺到袁故在偷偷推開他，那低聲嗚咽聽上去可勁兒委屈了。袁故簡直對他一點辦法沒有。

一直看著旁邊看著的袁程江忽然低身伸手輕輕拽住袁大頭的耳朵。袁大頭瞪著一對深棕色大眼睛看著袁程江，四隻爪子扒著地，就那麼被袁程江揪著扯了過去。袁程江彎腰拍了拍了袁大頭的腦袋，&ldo;叫你別鬧，聽得懂人話嗎?&rdo;

袁大頭哼唧了半天，耳朵耷拉貼在腦袋上，愣是沒敢再朝著袁故奔過去。只是蹲在袁程江腳邊，對著袁故一個勁兒地晃尾巴，瞧著更委屈了。

袁程江直起身，視線淡淡掃向袁故，&ldo;還愣著幹嘛，回家了。&rdo;

袁故愣了一瞬，接著他忙點頭，&ldo;回家。&rdo;

&ldo;怎麼還是一副傻氣的樣子?&rdo;袁程江皺著眉，伸手拍了拍袁故的肩，&ldo;越活越小了。&rdo;

那語氣聲調讓袁故差點沒有忍住，他飛快地眨了一下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說了聲，&ldo;爸。&rdo;

袁程江的手還放在袁故的肩上，沒有移動，沒有顫抖，他就那麼平穩地壓著袁故的肩，略顯寬大的手掌的襯託下，袁故的肩膀似乎更瘦削了。袁程江捏了捏袁故肩上的骨頭，&ldo;當初我也是心急了些，那些話你別放心上。&rdo;

袁故立刻想起他出車禍前和與袁程江吵架的事兒。他剛想說當初是他太沉不住氣，是他犯渾，可話到嘴邊卻忽然被袁程江打斷了。

&ldo;你也挺大了，以後，不打你了。&rdo;袁程江似乎輕輕嘆了口氣。

袁故的眼睛瞬間就紅了，&ldo;爸，沒事，我年紀輕，抗揍。&rdo;

&ldo;瞧這話說的，你知道你小時候我打你多費勁兒嗎?滿屋子竄，我如今是真追不上了。&rdo;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