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乘鳳破浪的過了對岸,而把其他的人留在波濤洶湧的狂流裡的手段。
為了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身邊的“東西”,這十數年來,他已特別地訓練了四個人,來執行這項任務。
他們是“鳥弓兔狗”四將。
他們的名字很奇特。
他們練的武功更奇怪。
武林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
連“大連盟”裡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
他們只為驚怖大將軍效命。
他們是“大劈棺”唐小鳥、“射日大王”雷大弓、“一了百了”兔大師、“一死百了”狗道人。
他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的任務。
他們等了十五年,終於接到了任務。
一連串的任務。
——沒想到是這種任務!
他們一向反應敏捷,聽過的話、看過的書,只要是重要的,他們立即可以連字帶句地倒背如流。可是他們聽了這些簡單的任務,幾乎要請驚怖大將軍再說一次。
驚怖大將軍認為機會只有一次。你今天不殺了他,他日他未必會饒了你。他年紀大了,額如銅鏡,光可鑑人,每逢風雨之夜他過去所有的負傷都會痛哭給全身的骨骼聽。他要為日後打算,他的兒子還小,女兒更幼,髮妻又只懂婦人之仁。他相信成功的要訣是不怕成功,可是成功之後得要除掉一切別人可以成功的途徑,自己才可以一直成功下去。再強大的敵人,還是會有弱點;找到敵人的弱點,便輕易可以將之擊敗——而敵人的弱點亦多藏在他優點中,只要仔細觀察多可尋得。他既然可以在“大連盟”裡壯大,可以殺得了總盟主而代之,他就決不能讓別人,強大得可以殺得了他!
是以他飛檄急邀”孤寒盟”盟主蔡戈漢前來密議。
蔡戈漢帶了三名手下大將:“鬼發”、“鬼腳”、“鬼角”前來“朝天山莊”。
他們兩人在“三叛齋”裡關起門來談話。
“我有一件機密要告訴你。”
“你說。”
“我們‘大聯盟’的副盟主要殺你。”
“曾誰雄?”蔡戈漢咆哮了起來:“他有這個膽子?他敢這樣對我?”
“在我們之間,殺人不需要膽量,”大將軍說:“只需要力量。”
他一拍掌,部下即拖出了一個人。
這人已不像是一個人。
他全身都是爛的,他的手指甚至已爛得只剩下了指根。
但最爛的還是他的臉。
蔡戈漢身經七百五十一戰,一眼便看了出來:那人全身上下,是給人活生生“打爛”的——爛得幾乎就跟一隻落地的瓷碗沒什麼兩樣。
“他是誰?”蔡戈漢問,“幹什麼?”
驚怖大將軍笑了。
他難得一笑。
他不笑的時候令人驚怖,笑的時候更令人驚怖。
“……是……曾副總盟主……要……我……殺……你……”這全身給“打爛”的人一見大將軍笑,全身就像爛到了心肺,大小便一齊失控瀉了出來,“……大將……軍……抓……到了……我……”
驚怖大將軍一揮手,手下就把這人押了下去。
蔡戈漢暴跳如雷:“曾誰雄這小子!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
“好,你殺了他,副總盟主便由你或由你任命的人來幹,”驚怖大將軍充滿倦意地道:“我累了,需要有人來接班。”
蔡戈漢沒料有這樣的好事,像一個不請自來的豔遇一般地遇上了他。
這些年來,他想打入“大連盟”的權力中心,還當甚是費煞思量,仍不得其門而入。
“你先去佈署一下吧,”驚怖大將軍用一種信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