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　第十一章（6）

遠處，隱約傳來警車鳴笛聲。許健說：“警察馬上就到，我不想為難你們，把東西留下，你們走吧。”許健有意放他們一馬。幾個賊將包和項鍊丟在地上，爬起來狼狽逃竄。等到上車，其中一人頭伸出車窗外衝許健喊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然後，車子一溜煙無影無蹤。

枝子看見了這個驚心動魄的打鬥場面，許健將手包和項鍊交還給她時，她認定許健是一個英雄。“喏，你的包，還有你的項鍊。”許健將手包和項鍊遞給枝子，“看看，包裡東西少沒少？”許健說。

“你衣服劃破了！你受傷了？”

許健這才看見休閒西裝袖口下邊被戳穿一個洞。許健捋起褂袖，露出密密匝匝長滿汗毛的小臂。所好沒有傷及皮肉，枝子這才長舒口氣，說道：“謝謝你出手相幫。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的衣服因我壞掉的，我想給你買一件新的。”

許健一聽，臉上露出憨實的表情，卻很幽默，笑道：“你如果不談賠我衣服，說不定我會告訴你，現在，我能說也不說。”

枝子說：“那麼，我該怎樣感謝你呢？你看你因我搞成這個樣子，我感覺很歉疚。”

“想謝我，最好的辦法是保護好你自己。看來，你們這裡治安不太好，以後小心點。”

枝子說：“是的，青屏有點亂。我想記下你的聯絡電話，好嗎？你應該給我一個寬慰自己的機會，如果允許，我想和我丈夫前去登門拜訪。”

“別太較真。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許健說道。幾句交談，許健就走開了。枝子看見許健朝一輛滬地牌照的“寶馬”走去，她相信許健說他是外地人並非謊言。枝子心存感激地記住那車子牌號，同時，她也記住許健那張憨厚剛毅的臉。

許健上車。秦粉說道：“想不到，這麼落後的地方竟然有日本人。”

許健啟動車子，說：“在哪？”

秦粉笑道：“就是你救的那個貴婦。”

“怎麼可能？不像。”許健望枝子一眼。枝子站在原處，也正朝這邊張望。許健趕緊揚長而去。“她好像對你有好感。”秦粉說道。接著打諢：“看來，你要交桃花運啦。沒關係，到時我放你長假，給你足夠幸福時光。”許健有些不悅，說道：“你不尊重我，起碼也要尊重人家。一會兒說人家是日本人，一會兒又說人家隨處留情，你殘不殘忍？”

秦粉爭辯，“她就是日本人。剛才你從她面前走開，我看見她向你道萬福。她走路也有日本女人影子在裡邊，蓋不住的。別忘了，我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間。”

許健嘟噥，“你以為我要向她求婚啊，觀察這麼仔細。”

秦粉笑道：“唉，紅娘好委屈哪。我讓你將你的電話號碼留給她，你留下沒有？”

許健反問：“你為什麼僱盯工跟蹤她？”

秦粉思忖片刻，這才告訴許健這是她佈下的棋局。秦粉說道：“這個女人過去在青屏混過，有一定影響。她是韓功課那邊的人，跟我們叫板競標‘金銀坊’開發。那個華裔寥飛天就是她丈夫。這次競標成功與否，跟她大有關係，所以，你一定要與她套上關係，想辦法拉攏過來，即便拉攏不過來，能讓她不替韓功課說話，我對付韓功課也容易多了。現在，你還以為我在為你物色物件？這些情況卜凡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你呀你，遇事多動一動腦筋，金色集團那麼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會陪你在大街上做便衣警察嗎？你要真能趕上卜凡一半我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