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多餘，扔下一句&ldo;若真無妨便好！&rdo;，隨即揚長而去。我倒巴不得他趕緊滾得越遠越好，省得擱這兒礙眼睛！

遊茂炳用他油膩膩的爪子抓抓頭髮，不解地問道：&ldo;洛軍師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東越王，我怎麼感覺軍師話中帶刺兒啊？&rdo;

我心想，那麼多問題，真是個好奇寶寶，可還是耐心地向他解釋道：&ldo;他不是話中帶刺兒，他只是不想我……&rdo;

可話未說完，我卻聽遊茂炳&ldo;咦&rdo;了一聲：&ldo;東越王，你怎麼哭了？&rdo;

我連忙用手抹了把臉，一看，濕潤的掌心在月光下泛著折射出一道淺淺的銀光。

我望著掌心呆住了。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手足無措地給我道歉：&ldo;東越王，你看我……真是該死……&rdo;

我有些恍惚，幽幽嘆了口氣：&ldo;抱歉，這酒恐怕是吃不下去了，諸位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rdo;

幾個小卒聞言，相互望望，朝我整齊劃一地行了個軍禮便走了，留下游茂炳一人。

我問他：&ldo;你還不走麼？&rdo;

他緩慢地邁開步子，想了想卻又折了回來：&ldo;東越王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講，每次不好受時，只要隨便揪個人把煩心事像倒垃圾一樣倒出來就好了……&rdo;

我笑笑，心道：倒出來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自我麻痺罷了，走了的人還是回不來，這和吸食&ldo;五石散&rdo;又有什麼區別？

他見我不說話，又搜腸刮肚地找其他話來安慰我：&ldo;東越王您節哀順便呀，人死不能復生，您現在難過只是徒增煩惱……&rdo;

我打斷他的話：&ldo;你相不相信人死後會變成一陣風？&rdo;

他顯然覺得這是無稽之談，撓撓頭&ldo;嘿嘿&rdo;笑了兩聲：&ldo;東越王您說笑了，我長這麼大隻聽多人死了化成一抷黃土一捧灰的，還真沒聽說過人死了會變成風……&rdo;

&ldo;他生前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死後變成風，就能去到生前所有去不了的地方……我那時也不信，現在忽然有些明白了。&rdo;

他下意識地問了句：&ldo;他是誰？&rdo;隨即明白過來，長長地&ldo;哦‐‐&rdo;了一聲。

我和他都找不出話講，空氣忽然又安靜了，一時間只聽得到旁邊篝火的&ldo;噼剝&rdo;聲。

第57章 大哥

遊茂炳認真思考了很久，忽然望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ldo;我想，那姑娘位之所以這麼說，是料到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你，所以才提前告訴你不要傷心，倘若她在天有靈，定然不會希望看到你自暴自棄的！&rdo;

我轉過去注視著他‐‐肉乎乎的一張臉，白得能掐出水來，此刻在酒勁兒和火光共同的作用下呈現出動人的粉紅色，又粗又濃的眉毛盤踞在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眉宇間還透出幾分青澀地稚氣……

我忽然生發出一絲感慨來，經歷過歲月的變遷，便越發羨慕年少的那份單純與執著。我伸手摸了把他的後腦勺：&ldo;你是個好孩子，令尊令堂有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