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的雲公子嗎,咋還打起人來了?&rdo;
我正琢磨著他會帶我去什麼花前月下,亭臺樓閣的好地方,賞賞月、吟吟詩,再喝兩盅時,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ldo;到了。&rdo;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ldo;不是,雲大公子,身為文化人,你能不能有點文化人的自覺?良宵清光,此夜難再,我還以為你是搗鼓那些風花雪月的好手,原來你對月抒懷從來都只是繞著破屋子轉一圈啊!&rdo;
他的立即擺出一副&ldo;再逼逼老子弄死你&rdo;的表情,我之這才悻悻地住了口。隨機,他又從一棵老樹下搬來一道梯子,身先士卒往房頂爬去。
我望了眼那高高的屋頂,記得上一次在去洛城途中……我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可隨即想想,我要是再多話,雲礿恐怕會先把我綁上去,再狠狠扔下來!
他見我遲遲不肯上去,探出頭來了一句:&ldo;徐子方,你磨蹭個什麼,這種事情你小時候做的還少嗎?&rdo;
我一咬牙跟了上去。
房頂確實有些老舊,上面布滿了青苔,磚瓦都有些鬆動了。我打趣道:&ldo;合著你還當了不少的樑上君子,這可不像你!&rdo;
他找了個平整的地方,拍拍灰塵逕自躺了下去,隨即指了指身旁。
他的一舉一動彷彿帶有某種特殊的魔力,總是不容我拒絕。我苦笑一聲,只怕這才換的衣服,又得洗了!
夜晚靜得出奇,這一帶的又人煙稀少。深黑色的天幕彷彿一塊巨大的琉璃,一點點的繁星嵌在其中,堪堪地流動著,冷冰冰地,彷彿只要我們一說話,那蒼穹便會被震碎,一塊一塊地掉下來,砸在我和雲礿的額頭上,胸膛上,雙腿上……而我們,就在下一秒化為齏粉。
可望著這南斗闌幹北斗溪,我卻並不覺得害怕,心中反而湧上一絲慶幸。
慶幸什麼呢?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慶幸這十年來的苦痛終於以另一種苦痛形式的開始得以解脫,或是慶幸自己能與他粉身碎骨在這浩淼天穹之下?
我隨即否定了自己這荒謬的想法。
方才說起姑娘,我忽然想起一事:&ldo;哎雲礿,你那筆風流債打算怎麼償?&rdo;
他愣了愣,半晌反應過來,十分實誠地答:&ldo;不知道。我不過是偶然救過她一次,她就賴上我了。&rdo;
我記得那小娘子倒還有幾分姿色,靈機一動,嘿嘿笑道:&ldo;雲大哥哥,你是我好兄弟,為好兄弟自然該兩肋插刀!這樣吧,這筆債兄弟我替你償?&rdo;
他有些詫異地扭頭看向我,眼中醞釀著複雜的情緒:&ldo;你真喜歡她?&rdo;
我其實就是打算調戲調戲他,哪想他居然當真了,我有些心虛,&ldo;切&rdo;了一聲:&ldo;雲礿你真沒趣,看你那心疼的樣子,捨不得就捨不得唄!我對那小潑婦才意思呢,想我家小鈴鐺,多麼溫婉賢淑……唉,也不知她現在嫁人沒。&rdo;
雲礿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天,眼底似有一汪深不見底的水。
氣氛靜得可怕,我忽然意識到我似乎說錯了話‐‐雲礿他是沾不得女色的,我方才那襲話無疑是往他傷口上撒鹽。
我覺得我有必要再說點什麼。
清風徐來,擾袖弄擺,我打著腹稿,這時最好感嘆一句:&ldo;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rdo;
可原本所有深思熟慮的話一到嘴邊卻又都嚥了回去,吐出來的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我聽到一句低低的囈語,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