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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心中已有了答案,果不其然,她繼續道:&ldo;待差不多了,我再尋個如意郎君,難說下次來看你,我家崽子都會走路了!到時候認你做乾爹唄,好歹也讓你過把當爹的癮!&rdo;
望著她忽然眉飛色舞地勾勒起未來,我心中也寬慰了不少:&ldo;那可不行,至少滿月酒得請我這乾爹喝一口吧!&rdo;
她輕笑了兩聲,隨後大家又都沉默了。
第74章 離別
三個人就這樣乾乾地站著,最後還是半半打破了僵局:&ldo;真走了,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rdo;
我點點頭:&ldo;去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rdo;
她沖我豪邁地一抱拳:&ldo;保重!&rdo;隨即翻身上馬,帶著遊茂炳頭也不會地往遠方疾馳而去。
我立在原地許久,望著那抹紅衣和那個肥碩的身軀慢慢消失在連綿的群山之下,我才漸漸挪動我站得發麻的雙腿。
他們走後不久,陽光穿透雲層灑了下來。這是今年入冬以來我沐浴到的第一縷陽光。
天正好清朗,是個趕路的好日子,傍晚時分她們應該能行至清餘,再過兩個月,或許便能到大漠了。
那裡有著一望無際的黃沙,有著秋去春來的大雁,有著豪氣幹雲的江湖兒女,那裡才是真正他們該去的地方,總比留在京城這潭泥沼之中,浮沉不能自已要來得爽快。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那次我和雲礿分別也是這樣的天色。有些分別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生離和死別究竟隔了多長的距離。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該留的,不該留的,最終都是留不住的。
我忽然意識到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
我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小順府上。
季府佈置得很簡陋,門口連個家丁也沒有。我叩了許久門,才有一個半大的小廝瑟瑟地探出半個腦袋,看了我一眼就匆匆回去通報了。
我在屋外立了許久,直到日薄西山也沒再見府中有人出入。
老媽子緩緩走過來,附在我耳邊:&ldo;我說道長啊,季大人這些天正和皇上鬧得不可開交呢,您就別挑這節骨眼兒找事了!&rdo;
我嘆了口氣,回頭望了望西斜的太陽,屈膝貴了下去。
空中北斗闌幹南斗斜,我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不一會兒我的衣裳便被寒露打濕了。老媽子年老了,經不住折騰,她揉揉鼻子打出一個長長的噴嚏。
我嘆口氣:&ldo;您先回去歇著吧。&rdo;
她哀怨地搖搖頭,長嘆道:&ldo;您還在這跪著,我哪敢走啊!&rdo;
這時門開啟了一條縫,一縷暗黃的微光從中洩了出來。下午的那個小廝探出腦袋,邊揉著惺忪的睡眼邊不耐煩地道:&ldo;你怎麼還在這兒跪著啊,季大人讓快你回去吧,你的忙他真幫不了!&rdo;
我此時神志已有些恍惚:&ldo;沒事,跪不跪是我的事,幫不幫是他的事。&rdo;
小廝撇撇嘴,小聲嘀咕了句&ldo;冥頑不靈&rdo;,便又將那條門縫合上了。
不一會兒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我頭頂沒有遮擋之物,絲絲雨滴漂進眼中,反而弄得雙眼生澀。
老媽子急得直跺腳:&ldo;徐道長啊,您這又是何苦?&rdo;
她年紀大了,受不了寒,我示意她獨自到簷下避避雨。她急得&ldo;噯&rdo;一聲,見我絲毫不為所動,只好鑽進了簷下。
又過了一會兒,雨停了。空氣中瀰漫起泥土的氣息,月亮一直沒有露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