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也沒有三頭六臂可以以一敵百。敵軍發現去圍攻雲礿幾乎是在送死,隨即將目光投向了我這個軟柿子。
我背後一涼,正要撒腿就跑,便見人群中一雙目光陰惻惻地盯著我‐‐梅良信正手持弓箭瞄準了我的眉心。
被那絲毫沒有溫度的目光凝視著,我雙腿一陣發軟,幾乎一步都挪動不開了,眼看著梅良信手一鬆,那根銳利的箭矢劃破長空朝我飛來,我忽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撈上了馬。
望著身前那人曼妙地身姿,我深呼吸兩口氣使自己身子不那麼抖,隨即評價道:&ldo;手勁兒挺大!&rdo;
她不以為然,頭也不回地道:&ldo;不瞞你說姑奶奶還撈過遊茂炳。&rdo;
我不由得感嘆巾幗不讓鬚眉,隨即便見以遊茂炳為首的眾多士兵潮水般地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有序將梅良信手下那群殘兵敗將包圍住。
本來雲礿帶來的人並不多,甚至於及不上敵方的幾十分之一。然而敵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大祭司被人捅死在面前,已是軍心大潰,加上雲礿一人的戰鬥力幾乎可以抵得上一隻軍隊,敵方士兵臉上都現出了凝重之色。
雲礿朝半半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帶我先行離去。我夾緊馬背以示抗議,半半卻毫不留情地譏諷道:&ldo;得了吧,你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還是別添亂了。&rdo;
我心想說那女祭司都還是機智勇敢的大爺我殺的呢,可轉念一想,戰局現在也沒多大懸唸了,剩下的都是雙方士兵硬碰硬的廝殺火併,我留在這兒確實顯得有些對餘,便只好妥協。
半半見我服軟,黛眉之間現出得意之色。她調轉馬頭,一抽鞭子,馬便揚塵而去。我回頭望了眼雲礿,他依舊在浴血奮戰之中,居然還分出心來朝我揮了揮手。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心裡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一路上不斷地有流失飛過來,要不就偶爾有一兩個不自量力衝上來的小卒,都被半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下山的路上她橫著小曲兒,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次襲營雖說並沒有達到&ldo;出其不意,攻其不備&rdo;的效果,甚至差點中了敵人的圈套,不過總歸是殊途同歸,了結了那個作妖的女祭司。
半半忽然道:&ldo;待會兒給你看個好東西!&rdo;她儘量壓低了聲音,可其中還是透露出抑制不住的雀躍,看來他們在主教房中收穫也不小。
我心中卻忽然有些不安,也不知漫漫長夜過了多久,那月色慘白慘白地透過樹梢投下來,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夢。過不了幾天就要一年中最冷的天氣了,按理來說過了今夜危機便會解除,可那個夢又在預示著什麼呢?
冥思苦想想不出個所以然,我總覺得自己漏掉了點什麼。直到看見天空中紛紛揚揚下起小小的顆粒,我的心忽然降至了冰點。
&ldo;半半,掉頭回去,雲礿可能有危險了!&rdo;我大聲喝道。
半半一臉狐疑,我的雙手卻難以抑制地抖了起來‐‐梅良信朝我射完那一箭後,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第95章 瘋魔
半半疑惑地停下馬,問:&ldo;怎麼回事?&rdo;
我深呼吸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ldo;雲礿……雲礿有危險,我要回去幫他。&rdo;
她一臉莫名其妙,卻還是耐著性子道:&ldo;你冷靜點,別想太多,馬上就下山了。&rdo;
我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我知道她理解不了,那只是一種預感,一種只屬於我和他之間的感應。我更希望相信那至少我連日操勞神經過敏,卻實在不敢想像,若那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