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這樣很是尷尬相顧無言。

良久，他笑著道：&ldo;道長方才的話，可還算數？&rdo;

我一愣，想起剛才似乎確實說了些什麼做牛做馬之類的……這小子，真是得寸進尺！

我支支吾吾著，卻見他望了望地上的道袍與酒罈，隨即鄭重其事地行至我身前，朝我拱了拱手：&ldo;道長，方才多謝了！&rdo;

我鼻子有些發酸，我還以為這小子良心被狗吃了，還好，居然還有知恩圖報之心！

於是我便不客氣地道：&ldo;無妨無妨，對了，酒錢算是你欠我的！這壇酒，可是我用五十兩的銀票換來的！&rdo;

果然，我見他面色迅速沉了下去。

嘿嘿，要治你這鐵公雞，那還不容易？我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第17章 試探

經過這麼一鬧，我們的瞌睡算是飛到了九重天外。離天亮還有些時辰，陳雲先身子骨似乎也已無礙，二人乾脆便沿著青石板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依舊有些驚魂未定，忽然想起來，當初在小破屋裡，那姑娘來鬧時，陳雲先似乎也確實有些不對勁兒，於是便問道：&ldo;你方才到底是怎麼了？&rdo;

他回答得很隨意：&ldo;一些小毛病，一碰女人便會犯！&rdo;

我訝然，居然還有這種病，那他這一生，可真註定了是&ldo;孤鸞之命&rdo;了！想想人活在這世上，風流都不成，況且看剛剛他那副丟了半條命的模樣，我可不覺得這是小毛病，於是問道：&ldo;你是怎麼染上這病的？&rdo;

他卻只是搪塞道：&ldo;因為以前一些傷心事罷了！&rdo;

國畫堂裡倒垃圾，淨是廢話！

可他如此敷衍，我也不好再問，索性換了個話題：&ldo;那你既然碰不得女色，又是如何同那小姑娘扯上的關係？&rdo;

他聞言，嘆了口氣，卻依舊回答得模稜兩可：&ldo;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rdo;

這番搪塞之語令我心裡十分不爽！趁你病，要你命就算了，現在卻連個底也不肯交，枉我方才險些為他丟了魂！

我還欲追問，卻見陳雲先抬手朝遠方微微一指，道：&ldo;你看！&rdo;

清冷的月輝中，一座閣樓亭亭立於郊野之中，頗顯幾分寂寥之感。

待走近了，我側身詢問道：&ldo;如何，雲先，要不要陪貧道上去借這夜風涼快涼快？&rdo;

陳雲先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皺眉：&ldo;喚我陳雲先便可，&ldo;雲先雲先&rdo;的，聽著瘮人！&rdo;

我明白他這是答應了，便走上前去推門，可那門卻極其不給面子，推了幾下仍紋絲不動，我這才留意到，門上已是掛了把拇指粗細的鎖鏈。

喝高了，眼睛也花了！

&ldo;真是不巧！&rdo;我輕嘆一聲，&ldo;本想借著酒興，微風作陪，與與陳公子對月抒懷，如今看來，只好作罷！&rdo;

陳雲先卻沒說話，只含笑指了指小樓飛簷旁一棵蕭瑟的梧桐。

我愣了兩秒，隨即恍然，連連拍手，晃著頭腦稱讚道：&ldo;妙啊，妙啊！陳公子果然風雅，你想說的可是李後主的&l;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r;一句，倒正符合了當下的情景！&rdo;

這意境上來了，連不解風情的貧道也是能吟兩句詩的！我心裡有些小得意。

陳雲先卻只笑而不語。

我一顆心微微懸起，這笑頗為意味深長，我繼而意識到，陳雲先也好，雲礿也罷，都是文化人，關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