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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打腫臉充胖子裝正人君子,現在細細想來,那夜藏春樓前他確實暈了過去,難道……

可這些事情我在這兒冥思苦想半天總歸也只是一個人自作多情,就像喝白水一樣,冷暖終歸還是隻有他心中有數。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一宿過去了,直到清晨的陽光針一般扎到我眼睛裡,我揉揉生疼乾澀的雙眼,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懷春的大閨女。

昨日夜裡的情景還是不停的在我腦海里盤亙徘徊,我像趕蒼蠅般揮了揮手,卻怎麼也無法把那些畫面揮到腦後。一想到待會兒不得不面對雲礿,我便渾身不自在。

然而等我下了樓,看到雲礿若無其事的坐在廳堂內烤著火爐喝粥時,那幾分不自在頓時全都轉化為了牙癢癢。

我一直不住我的滿腔怒火,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好你個雲礿,我愁得整晚睡不著覺,你倒好,該吃吃該睡睡,逍遙快活得很。

他抬眼望了望我,曼斯條理地又把碗從我手中拿過去:&ldo;幹嘛啊大清早的,吃了炮仗?&rdo;

我簡直要被他活活氣死了:&ldo;你……&rdo;可話剛說出口,我便後悔了。莫要說這大庭廣眾的,有些話便是讓我單獨問他,我也拉不下臉啊!

果不其然,他永遠知道該怎麼對付我,眯起眼睛懶洋洋地問道:&ldo;你什麼呀?&rdo;

我無奈地嘆口氣,只得丟盔棄甲繳械投降:&ldo;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行了吧?&rdo;只要和他一對上眼,無論這仗我怎麼打,都已經註定是孔夫子搬家。

他笑眯眯的回答我,昨晚的事便算就這麼翻過去了:&ldo;待在江南沒什麼意思,我們這趟來南方,太后不會不知道,回去聽聽她的說法罷!&rdo;

雲礿言下之意是想讓我當牆頭草,先暫時一邊也不要落下。

我總覺得這做法有些不厚道,然而眼下蕭落與太后都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我一時之間也沒法決斷,乾脆便取這麼個折中的辦法罷。

蕭落手底下似乎又出了點問題,天還沒亮就趕過去了,小順聽說我們要走,也不意外,只說過陣子再去看我們。

我與雲礿南渡還沒有幾天,便又踏上了北歸之路。

回去的時候小順給我們安排了豪華的車馬,一路上悠哉樂哉、遊山玩水似的,加上越來越靠近北方,好幾處路都給大雪封住了,車馬行不快,我與雲礿幹著急也沒用,索性只顧吃喝玩樂,將沿途一帶大部分名勝古蹟參觀了個遍。捱近年關時,我們終於到了京城城郊。

一路上我和他關係倒頗為和諧,兩人打打鬧鬧,沒事便拌拌嘴,彷彿從未有過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沒提起,我也便默契地沒問。漸漸地我都有些懷疑,那晚他興許只是酒勁兒上頭,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罷。

快要過年了,偷雞摸狗、無事生非的人也多了起來,城門處的盤查嚴了許多,我們逗留在城外的一家客棧裡,打算明日進城,這時便傳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戶部侍郎吳滿榮貪贓枉法鬧出了好幾條人命,朝廷一怒之下徹查此案,證據確鑿,將其滿門抄斬。

我沒讀過多少書,也不曉得官場上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只隱約覺得這事兒動靜不小‐‐其稀罕程度恐怕不亞於玉皇大帝娶了土地婆。

為這事操心的當然便輪到雲礿了,他自小讀的書多,深諳一些官場上的道理。

&ldo;你那老太后恐怕過年之前是沒工夫見你了。&rdo;他只意味深長地拋下一句話。

我一聽他口氣便知他有話要講,連忙追問:&ldo;什麼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