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rdo;
我躊躇著,點了點頭。
那小孩便沖我詭譎一笑:&ldo;我帶你去找全村唯一一家客棧,如何?&rdo;
我心下里感動,這些小孩雖認不得我,心腸倒十分熱和!
緊接著小孩手心朝上往我伸出手來:&ldo;一個銅板的引路費!&rdo;
小崽子的,居然敢打爺爺我的主意!
堅定地搖了搖頭,小孩長籲一聲,頗不愉快地一鬨而散。
回頭,便撞上雲礿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老臉一紅。回想起在村口處,我還感慨:&ldo;還是回家好,吃穿用度差了些,至少民風卻足夠淳樸!&rdo;
尋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我同雲礿至後山削了兩塊木板,刻好字,插在一棵梅花樹下。
有總比沒的好,多多少少是個念想。
說來也奇怪,小一些的那塊,立了幾次也立不穩,總是扶正了,不多時又自己倒下去。我索性尋了幾塊石頭將木板周遭的土給按實了。
不知為何,腦海中莫名湧上一段回憶,越王府之行,曾住過一個小村子,村名裡帶個&ldo;哲&rdo;字。雖只住了一宿,但阿哲似乎很是喜歡那個地方。第二日啟程時,我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行囊總是一不留神就變得亂七八糟,如此反覆了幾次。我當時十分費解,如今想來卻又很容易想通。
記得雲礿曾經說過,孩子就是孩子,哪有不調皮的,不過是一些在明裡,一些在暗裡罷了。
但願他下輩子投個富貴人家,至少調皮耍寶時,也能多些底氣。我如是想。
小村子裡沒有千里馬,便只能用村口那些老嫗幾張快嘴代替。
一日大清晨,便聽隔壁王寡婦嚷嚷道:&ldo;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咱馬窩村有大買賣了!&rdo;
我閒來也好奇,便約了雲礿前去觀望。
正盤算著,是哪個想不開的生意人,竟要到這兒建個山莊,便遠遠地看見了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
我莞爾,轉頭看雲礿,他也有些訝異。
近一年未見,他瘦了不少,看上去卻更加精神了。
村裡留在家中的婦女這時也多半出來湊熱鬧。
聽聞有個大老闆要來此地建山莊,大喜。
可瞭解到此大老闆名下產業中有秦樓楚館一項,大駭。
隨即心中明朗,遂大怒。
一個雞蛋朝大老闆砸去,那大老闆躲閃不及,濺了滿頭滿臉的蛋汁。
他甚是羞赧,長嘆一聲,甩手離去。此事便再也沒了下文。
離開時,我留意到,他的襟口繡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其實那日,我很想上前打趣兩句:&ldo;蕭兄啊蕭兄,一年不見,武藝卻已如此不精,今日竟敗在了一個村婦手中!&rdo;
可那些話未出口,便已隨風飄散開了,聚散都再由不得我。
雲礿笑著問:&ldo;怎麼,不去打個招呼?&rdo;
我答:&ldo;你又何嘗不是?&rdo;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位大老闆在京城的酒樓越開越大,最後有幸得了塊聖上親手題的&ldo;閬苑瑤臺&rdo;的匾。自此,忠烈樓的招牌,算是天塌下來也砸不垮了。
而至於那一位,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端午日聖上要親自去觀賞龍舟比賽,甚至開國庫,贈了貧苦人家數百壇雄黃酒。
算下來成本實在是低廉,但卻是史無前例的。
於是&ldo;親民&rdo;這頂高帽子,不由分說扣到了萬歲爺頭上。
聽那小寡婦講完天子的光榮事跡,我頗為讚許地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