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死人是不需要傳家寶的。
遊茂炳接過玉佩,將其對準陽光端詳了半晌,隨即咧開嘴大喇喇地笑了,笑夠瞭望向我,目光已由崇拜變成了狂熱,恨不能當場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
待城牆上部署好一切,放眼望去清一色是我們的人,我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示意幾個小卒押著楊知縣往城下走。
城心鬧市處已圍滿了密密麻麻攢動的人群,清水縣這些平頭百姓比不得外面的,沒吃過多少苦頭,城破了也不著急。他們沒有見過一些匪軍所過之處哀鴻遍野的景象,他們只曉得無論在誰手底下,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過,興許這座小城換了主人,苛捐雜稅也會少一些。
所幸清水城這小地方風水不錯,碰上了我們這支義軍,我,準確說來是蕭落,暫且不需要他們的狗命。
於是他們得以偏安在這城中一隅,望著他們昔日的父母狗官被五花大綁在人群中央,磕著瓜子拍手稱快。
我將腰間佩劍解下來,連著劍鞘拍拍他那張紅腫了的狗臉,質問道:&ldo;你們縣的金庫在哪呀?&rdo;
他皺起眉頭,怒目圓睜朝我啐了一口。
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他被綁住手腳,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忽然我眼前一閃,只見他牙關之間伸出一小截細長的管子。我心中暗叫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肥碩的身軀迅速壓到我身上,我只聽&ldo;咯噔&rdo;一聲,左臂鑽心地疼痛。
我二話不說用另一隻手朝身上那人腦瓜子上呼了一巴掌,隨即便是殺豬般的慘叫:&ldo;東越王,我救了你,你下手怎麼還這麼狠!&rdo;
隨即我感受到身上一輕,便見一個蒙面男子伸手將我身上那坨肥肉拽開,俯下身來問我:&ldo;還好嗎?&rdo;
我吃痛地看了眼手臂:&ldo;被這崽子給壓脫臼了。&rdo;
蕭落聞言,皺了皺眉頭,拉過我的胳膊一用力,伴隨著一聲哀嚎,將我手臂接了回去‐‐那聲豬叫並不是我叫的。
我扶著手臂從地上爬起來,望向一旁的小胖墩兒:&ldo;遊茂炳,手脫臼的是老子,你嚎什麼嚎!&rdo;
隨即我便見他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睛中噙滿了淚水,梨花帶雨,不,霸王花帶雨地望著我:&ldo;王啊,我中毒了!&rdo;
我心一沉,果然見他衣服上破開了一大條口子,顯然是方才那根管子中的暗箭劃開的。
他捨命救我,我卻還那麼粗魯地對他……我心中湧起一抹愧疚。
顫抖著走近他,我心裡五味雜陳。若他有什麼閃失,我將一輩子背負一條十六歲的年輕的人命……
可隨即湊近了一看,我又好氣又好笑,再次朝他腦袋上呼了一巴掌:&ldo;小崽子,皮都沒破,中個屁的毒!&rdo;
他聞言,止住了哭聲,將那兩管清鼻涕重重地吸回去,呆愣愣地問我:&ldo;這麼說我不會死啦?&rdo;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隨即他又喜極而泣,喃喃地念叨:&ldo;太好了,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rdo;
蕭落蒙著面紗,看不出表情。他緩緩走向楊知縣,眼中瀰漫著殺意。
那楊知縣這下是真的怕了,哭天搶地,涕泗橫流大叫道:&ldo;二位爺,我是真的錯啦,就饒小的一條狗命吧!&rdo;
蕭落冷哼一聲,沒有多廢話,拔劍將那狗官的項上人頭挑飛出幾米開外,如注的鮮血頓時從他脖頸處噴射出來,濺到近處的幾個老百姓身上。
原本紛亂嘈雜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