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夢。
二樓東北角的陽臺上突然掉下來一個人。
他落地的時候滾了一下,眼裡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他的槍掉到了半尺遠的地方,握槍的那隻手的肩膀部位被人打穿了,血正潺潺地往外流,瞬間染紅了他身上的雪地。
徐衛國退了幾步,重新回到院子之中,叫了一聲林小滿,林小滿就笑嘻嘻地從二樓窗臺上伸出頭來,大聲道:“我沒事!”
“那你現在腿不腿軟,我來扶你?”
“不用不用,我已經過了一開槍就嚇得腿軟的時候了。你把那掉下來的小子看好就行了。”
不一會兒,林小滿蹬蹬地跑了下來,得意無比地衝著徐衛國笑道:“我打中他了,他沒打中我!”
徐衛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果真的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板著臉說了聲:“逞強!”
“還是你教得好,所以我才打得越來越準了嘛。趕緊把他捆起來啊。公公,繩子喃?”
徐齊家在雪地裡躺了一會兒,就慢慢地爬了起來,走向徐天來。
徐天來身後的兵立馬衝到了前頭,擋住了徐天來。
徐齊家滿眼憤恨地盯著徐天來,嘶聲叫道:“爸!為什麼?為什麼要關押我媽?為什麼突然要把我舅舅弄垮臺,把我舅舅的親家也全鏟了?我媽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對?
她嫁給你三十年,人人都說她是個好的,為什麼你要如此對待她?”
“你們讓開,讓我和他面對面的說幾句話。”徐天來讓面前的兵散開,這才定定地看著徐齊家,一字一頓地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再姓徐,你姓徐是我徐天來的恥辱。二十七年前,你媽對我唯一的兒子說,說他的媽媽早死了。
我今天也要對你說,羅齊家,我不是你爸!我是看在你死去的爸爸面子上,才照顧了你們母子倆三十年!
可是餘蓮,揹著我,往我兒子床上放毒蛇毒蜈蚣毒蠍子,就這樣還弄不死我兒子之後,她又在他的湯藥裡做手腳,還對他注射抑制神經元活性的生物藥劑,生生把我兒子弄成了怪物!
弄成了一個就算再優秀英武也註定要孤獨一生的可憐人!
你問我為什麼?我倒要問問你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給你們安逸的生活,我把你當成老兄弟的血脈延續,照拂有加,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羅齊家!你爸那樣好,為什麼卻喜歡上了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而你,怎麼一點都沒傳到你爸的好?生生也變成了一個禍害人的東西!”
徐齊家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突然崩開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瞪著眼道:“怎麼可能?我媽怎麼會做這些事?不會的,不會的。小時候,我和蘇一白用牙籤扎死了衛國的龍貓,她可是勸過我,讓我不要針對衛國的。她……怎麼會是你口中這種惡毒的女人?
這件事一定是哪裡錯了!衛國,衛國,你來說,她有沒有對你做過這樣的事?
你,你瞧瞧你身邊這個小女人,你明明就過得很好很快樂,我媽沒對你做過那些事,對不對?”
徐衛國牽著林小滿,走到了徐天來身邊站著,這才淡淡地道:“你媽做過,我是當事人,證據確鑿,從你舅舅親家的藥廠裡,還搜出了同樣的藥劑。齊家,因為有了你媽做的這些事,我才離開京城,去到了九里屯,然後遇上了小滿,重新從永夜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見到了光明。
我應該感謝你們的折磨,所以,我就不動手了,你自己束手就擒吧。”
對一個人最大的摧毀,莫過於摧毀掉他一直以來相信著的東西,信念一毀掉,他的整個世界就崩塌了。
羅齊家狂躁地在雪地裡走來走去,一隻手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像是走投無路的野獸。
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