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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室來。”易敏之一聽臉也紅了,爭辯說:“我就是喜歡她,然後給她寫封信,表達一下我的感情,別無他圖,難道這也有錯?”副書記聽人說哲學家都是瘋子,現在是見識了。

這件事被傳了出去,易敏之在人們心中又多了一層怪異的色彩。那個釘鞋的女人也不敢在那兒釘鞋,搬到了別的地方。

傳得最多的一件事是,易敏之曾給一位大四的女孩子寫過一封情書,情書上只寫了一首詩,說他無意間在一次黃昏散步時看見了她,覺得她有一種非同凡品的特殊氣質,自從那次見過後一直不能忘卻,因此,他便寫了這首詩。易敏之也不知那個女學生叫什麼名字,但當時他從別的同學喊她時知道了她名字的後兩個字。那位女同學拿到易敏之的情書時已經與發信的時間相距三週。北方大學的學生有哪個不知道易敏之的,那位女同學在收到易敏之的情詩後受寵若驚,後來就給其他同學看,結果被一位同學在一篇文章裡把這個故事寫進去了。易敏之早已把這事忘了,是別人把文章拿來後才又想起來。

這兩個行為在學生們看來是先鋒了,他們覺得文人就應該這樣生活。大家說笑了一陣才散去。張維在夜裡想,易敏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會不會不見他呢?如果見了面又怎麼開場呢?

第二天下午三點半,張維無事,就去敲易敏之的門。這扇門他是太熟悉了。有無數的人都曾和張維一起來敲過它,可它堅固無比,始終沉默著。不過,過去張維從來沒流露出他要來找易敏之的,他也從來沒留過言。他想,他們總會有機會見面的,這不,李主任要他來找了。但是,那扇門仍然沉默。張維有些生氣。說實話,他以前也曾生過氣,他覺得外面的人們把易敏之看得過於高了,可是,凡是從遠處來北方大學的文人們總要他帶著去找易敏之,剛開始他還解釋說易敏之不會輕易見人,後來他就不解釋了,因為誰都認為自己與眾不同。文人們都有這樣的毛病,這也不能怪他們。

他留了一個紙條,說他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第三天下午三點半,張維準時到了易敏之的家門口。仍然如昨日一樣沉默。他失望之極,默默地回到了住處。廢人正在等他。廢人是下午五點多的火車,他要走了,但他想把那本小說手稿留下來,若是將來張維有機會見到易敏之,希望張維能夠呈給易敏之。張維很想說自己也不可能見面,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也吃了閉門羹。張維把廢人送到火車站,緊緊地握著廢人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廢人先開口了:

初見無憂居士(4)

“張維,給咱們好好幹。咱們都是西北來的,一定要寫出一些大的東西讓他們看看。我們西北雖然經濟落後,但我們的精神一直是最強大的。我們一定證明給他們看看。”

“好吧!”張維鄭重地說。

“依我看,中國的文學還得看我們西北的。你說呢?”廢人說。

張維笑了笑,沒有回答。廢人在臨上車的一剎那說:

“你看吧,若有機會能見到易敏之,就請代我請他給我作個序,記住,如果他也抱著和別人那樣的眼光來看我們西北人的話,你就當場給我把手稿在他面前燒掉。”

廢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的淚花兒幾乎要掉到地上。張維也感動得快掉淚了。火車終於啟動了。廢人消失在一條鐵軌之上,再也看不見他那張粗獷而又易碎的臉。

張維回到住處,把廢人的小說稿拿起來翻著。小說寫得很真誠,但語言很生硬,結構也有些亂,最主要的是人物形象單調。張維再想想廢人找易敏之的執著經歷,嘆了一口氣,將廢人的稿件放在了床頭上。

第四天下午,是古典文學課,張維逃課了。他無所事事地在校園裡轉著,轉著轉著看見自己又到了易敏之的樓下。他猶豫了一會兒,便轉了回來。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