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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們把戀愛想像得那樣可怕和骯髒?難道你們沒有戀愛過嗎?愛有錯嗎?既然愛沒有錯,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進行呢?我和吳亞子不過是手拉手地在校園裡走了走,就引起很多人的不滿。難道這是我們的錯誤嗎?中文系的劉書記和馮友誠老師批評我,要我們注意影響。我們不敢了,可是,我們感到了屈辱。愛是多麼神聖的感情,為什麼在北方大學一些人的眼裡,它竟然成為一種罪惡。這是一種反人類的罪惡。這不是我心目中的北方大學。

第三件是我的一首小詩引起的現象。我把這首小詩也給您影印了。北方大學一直是文人輩出的大學,在文學界一直具有先鋒的作用,可是,我沒想到這樣一首在詩歌刊物上很平常的詩竟然在北方大學成為異端。他們說我的這首詩對學生的導向不好。這首詩真的能起到那麼大的作用嗎?這不是我心目中的北方大學。

現實中的北方大學離我太遙遠了。我無比痛苦地給您寫這封信時,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殺。既然現實離我的心靈如此遙遠,我為什麼不能儲存我潔白的內心?我猶豫了好幾天,可我一直不能下定決心。自殺是多麼絕望的一件事啊!我不能丟下我的父親和她。所以我決定先退學。

我再也不會上大學了。至於以後去幹什麼,我還沒有想好。

在我即將痛苦地離開這裡時,我必須得給您說一句話:北方大學變質了。您有責任使她變得完美一些。

再見!

一個熱愛北方大學的學生張維

一九八七年十月九日

劉老頭氣得坐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能說出的第一句話竟只有三個字:“他媽的。”李寬說:“吳校長還給我打電話,又問了具體的情況,說一定要做好學生的思想工作,萬一出了事是誰也負不了責任的。”劉老頭一聽,就說:“那好,你處理吧!”李寬勸說:“你也不要生氣,吳校長也沒有批評咱們,要不這樣吧,你現在也不好出面,就讓我試試。”劉老頭把頭歪過去,從鼻子裡哼出一句話:

“什麼學生!”

李寬去找張維的時候,張維並不在宿舍。張維在操場上。當時張維正和吳亞子抱在一起。張維把退學的想法告訴吳亞子時,吳亞子幾乎要扇張維幾個嘴巴了。她覺得張維的想法太天真了。就這麼一點點事情居然能使他退學?但是,張維覺得她太世故了,居然對他如此真誠而又純潔的內心不但不予理解和同情,反而大加批評。他對她失望之極。可是,他不想傷她的心,他不願意說出任何傷害她的話,所以他極力地向她解釋著。吳亞子似乎有些不能自已,她對張維就這樣離她而去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在她看來,她,就是他應該留下來的惟一理由,可是,他拒絕了她。她想哭,可哭不出來。她哭不出來,張維卻哭了。他捨不得她。他說:“我對這學校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了,除了你,我知道,我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他一說這話,吳亞子也抽泣起來。兩人就抱在操場上哭起來。

兩個驚魂之夜和一封神秘的信(8)

李寬特意請張維和吳亞子到食堂裡去吃飯,先把那些老學究痛罵了一頓,然後批評了劉老頭和馮友誠的行為,最後對張維進行了規勸。李寬在吃飯的當兒,也講了他心中的北方大學。最後,李寬說:“我知道你是深深地熱愛著北方大學,所以才會有退學的想法,可是,你想過沒有,像你這樣的學生並不多。一個人如果在經歷各種磨難之後,還能保持他真摯的良心和神聖的理想,那才是真正的金子。你必須要磨礪你的內心,你的心太敏感、太脆弱了。”

是李寬最後這幾句話打動了張維,張維留了下來。

張維再次退學(1)

留下來的張維成了校園裡的新聞人物。他的那首詩因為被“禁”而流行一時,他的那封信也被老師們談論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