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失眠,一直聽到你和另一個老師在命令我做這做那,是不是真的?”
“沒有啊,我這個暑假去了海南開會,剛剛才回來。”
“那你既然沒有控制我,我怎麼總是聽到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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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知道了。”
張維見大師的確沒有控制他,失望地出來了。這失望是來自於他希望真的被大師所控制,然後在他的央求下,大師還他正常,現在看來不是,所以他倒反而失望了。
張維從大師家出來後,就想去找易敏之。他在易敏之家的門口猶豫了很久,敲響了易敏之的門。
易敏之起初沒認出是張維,仔細一看才認出來。易敏之住的地方還是老地方。北方大學的住房一直很緊,易敏之一直住著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但易敏之很滿足。他的房子仍然很亂。易敏之說:
“聽李主任說,你最近患了腦神經衰弱?”
“還很厲害。”張維笑了一下。
易敏之看張維始終不看他的眼睛,但凡看一眼時,總是有一種仇恨的成分,他說:“你還在為上次的事跟我生氣?我聽李主任說,他讓你來找我,你也不來?”
張維笑了笑,不說話。他今天不想問這些,他要和易敏之探討的是另一些問題。易敏之則一直含笑看著張維。張維終於說話了:“易老師,你說人真的有靈魂嗎?”
“不知道,因為我沒見過。”
“沒見過不等於沒有,誰也沒見過感情是什麼,但誰也不否定感情的存在。”
“所以我說不知道。”
“你覺得世上有沒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
“不知道。”
“那你覺得一個人可以控制另一個人嗎?”
“可以。”
“怎麼控制?”
“在精神和信念上。”
“那你是不是最近在控制著我?”
“沒有。是你自己在控制自己,是你在精神上和信念上沒有從別人那兒解放出來。”
張維覺得易敏之說得很有道理。他對易敏之前面幾個問題的回答也很滿意,覺得這才是一個學者真正的態度。易敏之奇怪張維怎麼一進門就問這麼些問題,對張維有了一些興趣:
“你最近怎麼了?”
張維就把他最近一直聽到易敏之和氣功大師聲音的事說了,易敏之一聽,雙眉一緊,說:
“有這等怪事?”
易敏之看著他刀削過的臉,有些可憐他。易敏之給張維倒來一杯茶,說:
“在我這兒,你就當自己家裡,你要自己倒水,自己找東西吃。想不想喝酒?這幾天我很少喝酒,心裡有些悶,正好你來了,我們就喝幾杯。喝醉了,你的失眠也就好了。”
張維這才笑了笑。易敏之拿出酒來,第一杯酒喝下時,易敏之說:
“你為什麼要思考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張維笑著說:“我從小就一直在想,上大學後,發現很多書上都在探討這個問題,我也想弄清楚。”
易敏之說:“莊子曾經說過,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也許一萬年以後會有人回答。也許後人會回答的。”
張維有些失望地說:“假期我遇見一個叫雅克西的詩人,他就在詩裡面直接說,慾望就是他的心靈,現在人們只剩下慾望是可以相信的了,人人都在追求感官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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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敏之笑了笑,說:“你知道一個人最厲害的兇器是什麼嗎?”
張維搖搖頭。易敏之說:“是思想。思想是真正的兇器。自從我們有了自己的思想後,就與世界格格不入了,就要求世界非要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