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就一個人在忙活。
“他父母身體不好,一直都是他妻子在照顧,有一年他在外出任務的時候,一家人乘坐大巴出了車禍,從懸崖上側翻,一車人全部遇難,包括他的妻子與年幼的孩子在內,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沒了。”
“他執行完任務再回來,已經過了有兩個月了,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人都已經裝盒下葬,之後再出任務險些出事,沒辦法就強制他退下來。”
“現在,他就一個人守著這個糖水鋪,每年還不死心得打申請回去。”
顏辭捧著手裡的糖水,聽著這些本不屬於她生活裡的事,但她更關心沈平蕭。
“那你呢,你想回去嗎?”
沈平蕭愣住,他從來沒覺得這會是個問題,保持著時刻被需要的準備,這一點,已經融化到他渾身流淌的血液中。
顏辭提問的那一刻,他如夢初醒,忽然懂了一點。
她是怕這緣分會稍縱流逝,成為指縫間抓不住留不下的雲煙。
沈平蕭囫圇吞棗得回答。
“這就不是我們想不想的事。”
顏辭低頭,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有召必回。
她似無心似有意得將那一整顆雪梨輕輕搗開,一口一大半,再一口全部吃完。
“梨不能分著吃,你喝糖水吧。”
沈平蕭確實不愛吃甜的,老譚沒有冤枉他,但是顏辭遞過來的東西,他不僅接下,還一口見底。
“走吧,下一站去哪?”
沈平蕭當導遊沒有經驗,他的生活枯燥單調,除了學校,就是這幾個相熟之人每隔一段時間確認一下近況。
這沒事找事得找地方玩,簡直是開闢了新世界。
他開啟地圖檢索,眼前一亮。
“這附近有個小公園。”
“你要不要去……”
他看著顏辭,越說越輕聲,自己都覺得這安排實屬不像話。
“我再看看。”
顏辭也並不惱,左右今天有的是時間給他浪費,安心得等在一旁聽候他的安排。
“這兒還有個南屏古鎮,要不去那轉轉?”
沈平蕭卑微得向她詢問,顏辭眼皮沉浮兩下,昂首闊步。
“帶路啊,看我幹嘛。”
沈平蕭的準備還沒顏辭做得足,但她一點也不著急,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拿相機抓拍這個城鎮中的各色景象。
到達南屏古鎮,建築上褚褐色的飛脊直衝雲霄,一排銅色鈴鐺垂釣在屋簷下方,青石板鋪設的道路兩邊,密密麻麻的商鋪內,小老闆見人就吆喝。
用力的做舊,成熟的商業化氣息,這種打著古鎮的名號,實際就是另一種商業廣場的地方,顏辭一般都繞著走。
她的相機一路上都沒有再舉起來過,視線掃過竹簍內色澤暗沉的土特產,與一牆之隔的網紅店內,誇張又違和的燈光碰撞,形成巨大的落差。
彷彿這一面牆隔出的不是兩家店,而是兩份文明。
她以為這種地方不會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卻也拾得了意外。
顏辭的作品沒有帶上任何招牌,僅以現代化與古典美的分割式碰撞,展現古鎮獨具一格的魅力。
無須新增任何文字釋義,即便不懂藝術的沈平蕭,也能透過她定格的畫面深刻理解。
“是不是所有東西,經你的手就會鑲上金邊。”
顏辭牽過他的手,高舉在兩人中間。
傾斜的日光從細長的古鎮街道那頭投射,落在沈平蕭的後背上。
他的人形陰影包裹住顏辭,邊緣發散的日光熠熠生輝,當真如鑲上金邊一般。
“轉過去。”
“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