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句話令那個女生笑得前仰後合,她有些輕蔑地說:“不都是出來賣的嗎?賣笑跟賣身,有什麼不一樣。。。。。。”
沈言氣結,她殘存的自尊心被“賣”這個字,狠狠地刺痛了。
過了半天,她也輕蔑地回了一句:“如果有文憑,那就不一樣。”
這是她們最後一次說話,從那之後,那個女生視沈言如無物,偶爾還會在背後跟別人說沈言的裝腔作勢:“都到了這裡,還裝什麼清高。”
如果不是陳曼娜對她的照顧,她根本就無法再在會所有立足之地。
想起來,那時候真是絕望,因為不肯退讓,不肯放棄最後的哪一點原則,沈言的那個一直是其他姑娘的幾分之一。
在離開學只有二十天的時候,她在小旅館裡數著那薄薄的一沓鈔票,感覺殘酷的現實已經將雙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稍稍再用力,她就會窒息而亡。
她起找陳曼娜,幾乎在她的面前跪下來,可是對方告訴她:“我喜歡你是一回事,可我絕對不會借錢給你,你不要覺得我狠,生活比我狠一萬倍。你知道最重要的底線是什麼嗎?是錢!有了錢你才有選擇,有選擇才不怕活下去。”
沈言看著陳曼娜那張豔麗的面孔,心裡生出一絲絕望,更絕望的是,她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能夠令一個人徹底放棄尊嚴,放棄底線,做出最大讓步的,是生活。
她靜靜地想了一會兒,終於說:“我明白了。”
那是沈言第一次化妝,用的化妝品是陳曼娜的,之前她對於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概念,也不懂得如何區分檔次,是陳曼娜手把手地告訴她,粉底不能直接往臉上打,一定要先塗一層隔離霜。。。。。。眼線最好往上翹,這樣整個眼睛看上去就會比較嫵媚。。。。。。睫毛膏最好準備兩支,一支濃密的一支纖長的,輪流刷,才能刷出最理想的效果。。。。。。
化妝完畢之後,陳曼娜凝視著她:“我真的沒看走眼,沈言,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那天晚上,沈言穿的是一條黑色的深V領的裙子,坐在一堆庸脂俗粉中間,冰肌雪膚,光彩奪目。
周圍沒有人跟她說話,她就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在她發呆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從她面前路過兩次,兩次都對她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而她自己並沒有察覺到。
陳曼娜派人把她叫進了包廂,這次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陳曼娜不敢怠慢,甚至親自出來招待。
沈言坐在她身邊,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而正是她這副青澀的模樣,激起了那個男人的興趣。
那是一個已經不再年輕的男人,很儒雅,很風度,舉手投足之間從容得體。他當時並沒有直接對沈言說什麼,而是把陳曼娜叫到一旁,耳語了幾句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你運氣真好。”這是陳曼娜發自肺腑的一聲感嘆。
懵懂的沈言看著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聽到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足以顛覆她的一生。
陳曼娜沒有拐彎抹角,她一貫說話的風格就是這樣:“有一個男人看上你了,聽說你還是處女。。。。。。願意帶你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當然明白,已經說得這樣赤裸,赤裸得令她覺得不堪入耳。。。。。。
陳曼娜最後說:“你自己想清楚,我還是那句話,你也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選擇了。”
有些時候,命運貌似給了你選擇,其實你根本就沒得選。
你不知道接下來是禍是福,你不知道應該是痛苦忍受還是笑納。
沈言在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之後,選擇了打電話給那個男人。在酒店的房間裡,她素顏坐在他的面前,惴惴不安的樣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