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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被顧辭遠這樣欺負早不止一兩次了。

我第一次對他表白,在樓梯間擋住正要去打籃球的他,我說:“我看上你了。”

周圍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啊,他是怎麼回答的?

“可我看不上你啊。”

那次我有多丟臉啊,全校都知道“那個張揚得要死的宋初微被人當眾拒絕了,”更要命的是這件事還傳到我媽耳朵裡去了,那天晚上她連飯都沒做,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燈也沒開,不知道在幹什麼。

第二天在走廊上,我聽到她班上的一個的學生很大聲的說“羅老師兩隻眼睛都哭腫了!”

我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故意在那個女生腳上重重的踩了一腳,在她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時,我才裝作吃驚的說:“踩到你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踩到屎了。”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指著我說:“宋初微,你什麼意思?”

我幽幽的回答她:“沒什麼意思,教你不要議論別人家的是非而已。”

空氣裡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有老師路過走廊,看到我們兩堆女生站成一副勢如水火的架勢隨口說了一句:“怎麼,要打架啦?”

那個女生平日裡也算是比較聽話的學生,瞬間氣焰就熄滅了,她帶著不屑的神情朝我翻了個白眼就轉身走了,我順勢挽住筠涼的手臂,對周圍喊了一句“別看啦,回去上課啦”,也返身進了教師。

自始至終,我知道筠涼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但我始終極力表現得不動聲色。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我想過放棄算了。

放棄跟母親的對立,放棄跟她之間的鬥爭,放棄內心那些因為太過濃重多以連自己都不肯正視的怨懟和憤怒,像世界上很多很多的女生那樣,做一個聽話的,孝順的,擁有溫暖而澄淨的笑容,在她疲倦和無助時給她貼心的慰藉,而不會去火上澆油的女兒。

但我做不到,每當我開啟家裡那個抽屜,看到戶口本上那一頁,赫然寫著那個明明存在卻又不存在於我的生活中的人的名字,原本熄滅的那些念想,就會在頃刻之間死灰復燃。

父親這個人,消失了。

從H城回Z城之後,我就成了一個野孩子,從鄰里那些八婆的口中聽來的流言蜚語我從來沒去找我媽確認過,有種奇怪的自尊心讓我選擇了用偏激的方式去跟她較勁和賭氣。

我經常跟同學吵架,有時還跟男生打架,我有很鋒利的指甲,經常抓得他們身上一道道血痕。

有一次有個男生的媽媽來找老師告狀,我站在辦公室裡一臉無謂的樣子激怒了她,她當著我的面說“單親家庭的小孩子啊,就是缺乏管束,難怪這麼沒教養。”

是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我,我衝回教室提起那個男生的書包一路小跑到學校裡的小池塘邊,然後,我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我把他的書包拉鍊拉開,倒過來,書包裡的書嘩啦嘩啦傾瀉而出,在池塘裡濺起了聲勢頗為壯觀的水花。

那天我被罰一個人打掃教室,我媽來領我走的時候對老師說:“我女兒是來你們這裡上學的,不是來做清潔工搞衛生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不領情,回去之後我用力的摔上房門,一個人抱著被子哭得很安靜卻又劇烈。

很久很久以後,在塵世中目睹也經歷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之後,我才明白,或許我當年並不是真的怨恨她,而是遷怒。

巨大的愛與巨大的恨一樣,都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所以,就算顧辭遠那麼討厭,那麼可惡,我還是繼續跟他糾纏。

因為他帥,他家有錢,他還是我媽的得意門生,他就是我用來氣我媽最好的人選。

我們走到食堂的時候,隊伍不長,但是很粗,我看見梁錚正舉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