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百川突然忍無可忍地一直腰,衝她怒火沖天地就罵了過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不是你縱容她,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她完了,她沒了將來,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嫁誰去?”
秦蓉也火了,不服氣地嚷過來。“這事能怪我一個人麼?怪就怪你,為什麼要認許老爺子做乾爹?你認誰不行?如果不是因為許橈陽,女兒能有今天麼?”
“怪得了誰?”邵百川更大聲了,更憤怒了。“她看上許橈陽,看上也就看上了,誰沒誰不能活,人家不同意,你就算了唄!你非要逆著上,結果呢!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蓉也罵的更大聲了。“女兒被人欺負了,你這個做爸爸的替她做主了麼?你為什麼不去找許家人算賬?為什麼任由許橈陽欺負你女兒?許老爺子是你幹老子,不是你親老子。”
邵百川氣的七竅生煙,“我怎麼找人家算賬?佳佳是成年人,她自己不同意,誰逼得了她?何況,你沒聽說,不是許橈陽逼她的,是她逼許橈陽的。”
“他是個男人,女人怎麼逼?男人不想,女人能逼麼?”
“如果不是她逼的,為什麼許橈陽那麼說,她沒反駁?以他們兩個的關係,你自己問問你自己,會是許橈陽逼她的麼?”
邵佳佳躺在床上,側著身子望著窗外。樓下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幾乎就像在耳邊響。她冷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家已經沒了以往的和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家已經不像個家了。
她沒有了將來,也就是這個家沒有了將來?一個沒有將來的家,一條沒有將來的生命還有什麼介意的?所以,他們的爭執聲可以從最初的壓著嗓子說到最後大著聲音說。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可以在她面前肆無忌憚地談論任何敏感的話題。例如女性的子宮,女性的妊娠,女性的哺乳。
她眼睛黑沉沉地盯著窗外,同時機械從枕頭底下慢慢摸出那個子宮,放到眼前,放到月光下。室內漆黑一片,蒼白的月光照著她手裡的東西。她慢慢旋轉,慢慢饒有興致地湊到眼前看。看著,看著,她冷不丁地怪笑出聲,繼而笑的捧腹,跌進床褥裡,仍然笑個不停,笑的越來越大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3 章
夕陽從視窗落下來的時候,暮色開始一層一層地在窗臺上鋪開。雅姨一邊洗碗,一邊無意識地望著窗外。
有風吹過來,吹的老樹的枝幹搖搖曳曳,不時有雪花從上面往下飄,在視窗的地方揚開。院子裡,影影綽綽,景物開始逐漸地模糊。年關快到了,天空裡時不時地會有煙花在遙遠的天邊,無聲無息的綻放。
多美的煙花!可惜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快的她來不及體會它的美好。她停下了手,呆呆地向遠方望著。又有煙花在天空中燃放了,滿滿地鋪滿了半邊天,久久未散。
煙花中,有張臉,滿是汗,眯著眼睛看著她笑,倚在廚房的門口,一身露肩的運動服,手裡託著籃球,在那喘著粗氣說:“媽,今年別讓爸買鞭炮了,省下錢幹什麼不好?”她心口被揪了一下,倏然回頭。廚房的門口空蕩蕩的,沒個人影,暗黃色的燈光在門口的地方投下一個清冷的光柱。
她把臉轉了過去,心裡絲絲縷縷的痛楚好久不見地往上環繞。多久了?幾年了,記憶像檯曆,過去了就不應再翻起,今時今日,日子是往前過的不是麼?她嘆了口氣,把自己那被掀起的愁悵情緒竭力強壓了下去。
客廳裡,傳來可兒歡快的笑聲。那銀鈴般的聲音滿屋子飛揚,笑聲中,還夾雜著許橈陽的。不知兩個人遇到了什麼事這麼好笑?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抽出手來,拿著擦手巾擦了擦,把身子挪到廚房的門口,向客廳裡那邊悄悄瞧過去。
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