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姨娘還是半個主子,只要不招正室的忌,到底要好過當奴才的
俞筱晚淡淡地道:“大少爺不要通房,二少爺你也別想了,為何不願意服侍爵爺?”
芍藥遲疑了片刻,才道:“石榴……啊不,石姨娘開臉快兩年了,都沒開懷。表小姐您年紀小,不知道這裡面的深淺,當姨娘的,說好聽些是半個主子,可是若沒個一男半女傍身,到了晚年,還不如一個管事婆子來得有體面。”
俞筱晚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若讓你嫁給我鋪子裡的管事呢?怎麼樣?”
芍藥一怔,她到了墨玉居好幾個月了,自然是知道俞筱晚的鋪子很賺錢,鋪子裡的管事能分一成的利,銀子也不是少數……
俞筱晚淡淡地笑了笑,“許茂原是老太太的陪房,現在是我香料店的掌櫃,你是知道的,他只有一個獨生兒子,今年二十了,原是娶過一個的,可惜生產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現在守孝一年期滿,他便求到我頭上,想請我指個兒媳婦給他。”
芍藥低頭想了想,許茂是老太太的陪房,以前來府裡回事的時候,她隔著簾子也見過,他家的情況她多少也知道,兩口子都是厚道人,獨生兒子也是個好的,當初的兒媳婦,就是老太太給指的。雖然是續絃,但到底元配沒有留下什麼子女,她若是嫁過去,跟元配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除了公婆,家中再無別的姊妹妯娌,說起來人口是十分簡單的,於是她便用力磕了一個頭,“芍藥謝表小姐恩典。表小姐的恩德,芍藥沒齒難忘。”
這便是同意了。
俞筱晚輕嘆一聲,“芍藥啊,這是你自己的福分,你得要抓住才行。許茂家中現在不說萬貫家財,但比一般的小康之家,還是要殷實得多,你出嫁,我會給你出整套的嫁妝,但是,你不能丟了我的臉。”
芍藥又忙表了幾句忠心。俞筱晚話峰一轉,“你跟石榴很熟嗎?”
芍藥一怔,隨即明白,表小姐要用到自己了,忙表示道:“自幼一塊兒長大的,前陣子石姨娘還喚了奴婢去她院子裡閒聊呢。爵爺對她不錯的,不是賞這個,就是賜那個……就是遺憾一直沒開懷。”
俞筱晚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孩子要看福分的,若是你們關係好,你就多陪陪她,開解開解她,請她來墨玉居玩兒,也是可以的。”
芍藥聽明白了,忙道:“謝表小姐。”
她是個聰明的,知道表小姐有事兒要問石榴,卻是一時半會不會開口,於是便回屋拾掇了一番,跑去石榴的院子裡尋她一塊兒做針線,先跟石榴混熟感情再說。她倆個本來就是一處長大的,以前的感情就好,雖然石榴當上姨娘之後,為了避嫌,跟老太太房裡的芍藥聯絡得少了,可是隻要用點心,就能將感情再拾回來。
次日一早,俞筱晚到老太太的延年堂請安,陪著老太太聊了幾句閒天,張氏和武氏就各自帶著兒女過來了。一家子一團和氣地坐在一塊兒,聊起了剛剛得知的訊息,明天開春要加恩科,賀太后的五十大壽。
加恩科的事兒,俞筱晚是知道的,明天的春闈,年僅十六歲的曹中睿就會高中狀元,身披紅綢騎馬誇官,可現在敏表哥能參加,又跟了吳舉真這位鴻儒,到明年誰能當狀元,可就不一定了。
俞筱晚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曹中睿中狀元之後的事兒,記得曹中睿曾告訴她,主考官錢益大人是如何如何地欣賞他的文章,這位錢益大人,也是位鴻儒,年紀輕輕就才名遠播,文風綺麗,所以曹中睿那種筆調華麗的文章,才入得了他的眼。可是曹中敏卻是個沉穩圓滑的人,沒有曹中睿那樣的文采,他的長處是透析、理智,但這種風格的文章,必定不會多受錢大人的眼
不過,考官們只是選出後六十名,前十名的文章只是由考官們評出個優劣,按次序放置考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