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在走廊的盡頭等我,看到我過來,向著我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來,向我伸出手來。
“你好!”
我趕忙伸手握住。手很小,有點涼涼的感覺。
上 月病了
“月病了,發高燒,40度,你能找到他男朋友嗎?我不知道怎麼找到他,所以來找你,聽月說起過你。”箐的語氣有點惶急。
我愣了一下,然後飛快地在腦海找尋著劍的去向。
“他?回家了吧,前天聽他說他媽媽打電話不知道什麼事情非讓他回去不可?現在他應該在家裡,我知道他家的電話,但不好找他,這個時間他應該是不在家的吧!”
“那怎麼辦?”箐很明顯有點失望,但以一種求助的眼光看著我。
“你等等。”我迅速又跑回寢室,胡亂抓起一個外套套上,然後對著寢室所有人毫不客氣的大喊,“快點,把你們所有的錢都給我,快!”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個感覺,當你有了個漂亮的女朋友的時候,你在大學寢室裡的地位是會明顯提升的。儘管箐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所有人都慷慨地掏光了自己的口袋。我數了數,大概二千多塊,這些錢雖然未必能夠應付發生的情況,但對於我們這些窮學生來說,已經是筆不小的款項了。
月的學校離我們學校不遠,我和箐一溜小跑也就十來分鐘就到了。到女生寢室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被箐拉了一把才走進去。
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走入女生寢室。
這間寢室和我們的寢室的大小沒什麼兩樣,大約20平方的樣子,兩邊靠牆並排放著四張上下雙人床,正對著門口對面靠窗的位置放著張充作梳妝檯的書桌,上面滿是女孩子的瓶瓶罐罐。每個床鋪都整理得乾淨整潔異常,室內散發著一種淡淡幽幽的香氣。月的床鋪在靠窗的位置,她看起來極其的虛弱,臉頰燒得通紅,身邊一個女孩正用一條浸過水的毛巾覆在額頭上。看到我們進來,那女孩站起來躲到一旁。我伸手摸摸月的額頭,真的很燙。
“得馬上去醫院!”我說,“她發燒有多長時間了?”
“下午的時候她有點不舒服,我們也沒在意,我們回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子了,我們也想送她到醫院來著,可我們抬不動她,這樓裡就我們三個人,別人都回家了。再說。。。。。。”
我沒讓箐再說下去,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把月抱起來,回頭吩咐箐拿點月的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月並不是很沉,但抱著她從五樓下來然後再抱著她走到學校的大門口,這段幾乎800多米的距離仍然把我累得夠嗆,直到上了箐攔的計程車,我才發現我的胳膊因為肌肉用力過度又酸又痛,幾乎抬不起來。我想,當時我能堅持下來估計也是平時堅持鍛鍊的結果。饒是如此,掛號,化驗、看大夫、劃價、取藥、住進病房也讓我忙得暈頭轉向。等月掛上點滴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以後,我才顧得上面對箐那一直跟隨在我身後安靜的目光。
“我叫箐!”她說。
“箐?”我的心抖了一下,回頭看看已經熟睡的月,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我不是那種特別善於言談的人,在簡單的交流之後我和箐都看著病床上的月開始沉默。期間雖然很想和箐說點什麼,但我真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我突然很後悔以前和女孩子的疏遠,更或者如果有劍在,那麼情況一定會有所不同。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設想著我該說些什麼,然後又在心裡一遍又一遍設想著箐會有個什麼答案。但每次等我鼓足了勇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遇到箐的目光,我的勇氣就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實在熬不過睏意,就在走廊上來回踱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