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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代,才開始摻燒酒拌合——《武備志》。

第二十章 義學(上)

政和三年閏四月二十一,辛未。 轉載自【西元1113年6月6日】

丁濤在號角聲中醒來。

每天卯時五刻,起床的號角便會應時響起。上島已有一個半月,幾十天來,丁濤已經習慣於聽著號音在日出之後起床。比起家中時雞鳴即起的日子,還是衢山義學的生活比較愜意。

丁濤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個了哈欠。不大的寢室內,其他四張高低床上都有了動靜,顯是隊中的另外八人都醒了,唯獨他頭頂上安安靜靜。他敲了敲頭上床板,喊道:“喂,輝哥兒,起床啦!”這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上鋪的那位,如果不催他,肯定會賴在床上,萬一耽擱了點卯時間,到時全隊都要跟著受罰。

“俺早起了!”一個圓頭圓腦十一二歲的小子拉開房門走了進來,衣裳髮髻早已打理得整整齊齊。

一見這小子大清早就裝束整齊,房內一下喧騰起來:“輝哥兒竟然會自己起床!”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哎,俺要出去瞅瞅!”

幾個人七嘴八舌鬧著,那小子漲紅了臉,“誰說俺高明輝一定要讓人叫,俺就不能自個兒起?!”

“如果今天沒球賽,你會自己起來才有鬼!”一個少年一口道破原委。他十五歲左右的樣子,高顴骨,尖下巴,精瘦如猴,看起來卻極幹練的樣子。他姓黃名洋,在房內的十個孩子中,是最年長的一個,也是這一學隊的隊正。

高明輝打個哈哈,不言語了。今日午後就是蹴鞠春季聯賽的決賽,島上軍民大半都會去觀戰,義學也會放上半天假。他早早的就做好準備,從昨天起就興奮著,一夜都沒怎麼閤眼。

“原來是這麼回事!”“比賽誰要一起去看?”“我去!我去!”房內又是一陣鬧騰。

其他人在鬧著,而丁濤卻已經結束整齊,回頭整理起被褥。義學裡的規矩,學生個人的內務須得整齊,比如被子,就必須疊成豆腐塊,線條亂了點,就會被扣分。這分數一月三計,每到逢九之日,義學都要把三個學年的各支學隊的分數加以統計排比,每個年級的分數前三的隊伍各有賞賜,而最後三隊卻要受罰。

前日記分,丁濤所在的這隊,在一年級的十二支學隊中排在倒數第二,全隊挨訓不說,從昨日開始,十天內,清洗宿舍茅房的工作,卻由他們這一隊包了。

一想起,接下來的九天,午後吃過飯,都要提著水桶沖洗茅廁,丁濤的心情直落谷底。

‘都是被拖累的!’丁濤暗中瞪了高明輝和其他兩個小子一眼。雖然他和高明輝同是岱山出身,在這一隊中是僅有的兩個,但丁濤自從在衢山船坊看到高明輝趾高氣昂的樣子時起,一直都看他不順眼。不過由於高家在岱山的勢力,小心謹慎的丁濤並不會把自己的心思洩漏出來。

高家在岱山是大戶,他的兄長也在衢山軍當個小官,據說是文頭領的親信。高明輝還自稱他們兄弟倆的大名都為趙文所起。對於他的吹噓,他人哈哈大笑,丁濤卻相信八分,因為他們兄弟倆的名號實在與眾不同。

衢山義學的學生,幾乎都是寒家出身,父母多為文盲。為了上學,起個學名都是浪濤帆櫓之類——單單衢山義學中,與名字裡有濤的就有十七八個,幸好姓丁的就丁濤一人——如有‘明輝’這等看起來比較文氣的大名的學生,確是鳳毛麟角。

不過不論高明輝家世如何,他並沒有收到任何優待,一視同仁是學堂鐵律。只有努力上進、埋頭苦讀的學生,才會受師長們喜愛。正如丁濤,論起成績,在今年入學的一百二十名學生中,他能排前五。而且丁濤不比其他幾人,本身就有些基礎,他在入學前,卻僅僅認識幾十個大字,會寫自己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