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自壁上重重跌落。一道寒潮呼嘯著猛烈地捲入車中,陳可兒衣發“獵獵”勁舞,立覺寒氣撲面逼人,眼睛給吹得生疼,忙將眼緊閉退至車廂角落中,便聽見許大路哈哈狂笑,跟著幾聲鈍響,再依稀聞得似有人痛哼,只哼得半聲便即在四下肆虐的狂風中消逝得無影無蹤。陳可兒用手擋在額前張眼一瞧,當即驚得粉面煞白,半響說不出話來。
其時天已大亮,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列車正好駛上了一座鐵橋,地勢開闊毫無遮攔,飆入車內的颶風更疾更急,狂亂地破開空氣,風聲“嘶嘶”裂耳。萬道霞光從車外射入,恰恰照在屹然佇立的許大路身上,似給他披上了一層火紅戰甲。許大路仰首向天,狂笑不歇,髮絲隨風激烈擺動,宛若跳躍不息的火焰,紅髮紅瞳紅袍,便如火神臨世,神態本應威猛之極,但不知怎地在陳可兒眼中瞧出來卻覺其中的妖異之處更是絕倫,不自覺地避開眼去。遊目看見那四個青年無聲無息躺在地上,手足均奇異地扭曲著,齊儀亦靜靜臥在一旁,似是昏迷不醒,忙過去抱起她,腦中一片混亂,不知怎會出現如此情形,心中隱隱地覺得有說不出的恐懼,不由怔怔地望著許大路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大路笑聲不但未停,反而愈來愈是高亢刺耳,陳可兒猛醒過來,心中越來越怕,忍不住高聲大叫道:“別笑了,你別笑了!”一口氣叫了十數聲,卻只見許大路狂笑依舊,之外並無任何反映,陳可兒叫得聲嘶力遏,歇過氣來,對許大路的擔憂蓋過了心內的駭怕,咬緊銀牙一步步挨向他。
剛行得兩步,忽有人在後面按住她的肩膀道:“不要過去。”陳可兒哧了一跳,回首叫道:“誰?”待看清來人,鬆口氣,喜道:“啊,江先生。”
江山水伸手掩住她的嘴,臉色凝重,悄聲道:“別大聲說話,帶小儀到後面去,小心點。”
陳可兒雖不明所以,還是依言隨他退後幾步,方才惶然道:“江先生,他怎麼會這個樣子?”江山水腳下不丁不八,提氣蓄勢,緊盯著猶在狂笑不已的許大路,匆匆道:“你別管這麼多,快帶小儀離開這裡。”陳可兒搖頭道:“不,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江山水掃她一眼,沉聲低喝道:“別問了,快走,遲則生變。”陳可兒還待分說,但見他神色嚴峻之極,只得抱著齊儀忐忑地去了。
江山水估摸她去得遠了,深深吸氣摧動真元全速運轉,身上外衫漸漸鼓起,任勁風如何急劇也不能將之拂動少許,一張臉漸轉紫紅,方才開氣揚聲喝道:“呔,艾虎。”這聲大喝極是響亮,車廂中“嗡嗡”餘音不絕。
許大路笑聲頓止,扭頭搜尋聲音來源,神態甚是茫然,江山水喝道:“江某人在此。”許大路眼中突爆出電芒般的神光,森然向他射來。
江山水對上他那雙火紅赤瞳,只覺雙眼一陣輕微刺痛,心中悚然一驚,忙將真氣一提,功聚雙目,才消去不適,全力凝聚的氣勢卻已然墜了兩分,心下不由氣餒,知自己在氣勢上已是輸了不少。
許大路抬手指著他道:“你是何人?”嗓音極是低沉呆板,如從喉中硬擠出來一般,說不出的難聽。
江山水全神貫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冷笑道:“姓艾的,你就不認得我江某人了?嘿嘿,你冒天下之大不諱修煉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