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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紓見了,雙眉一撇:“家姐偏心,為什麼我沒有香囊。”
“自然有的。”子妤轉頭看著亂吃飛醋的弟弟,笑道:“等朝元師兄回來收了你做弟子,家姐會雙手奉上,行不?”
想了想,覺著有盼頭,子紓才點點頭:“那好,只是要比止卿哥這個大些才好。”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這下連止卿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子,端得自私呀!不過香囊可不在大小,在乎裡面的香料。”
“那不是!”子妤湊話打趣兒弟弟:“要是那麼大的香囊,姐姐到哪兒找那麼多香料去?”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廳堂內熱絡的氣氛,果然是唐虞來了。只見他仍舊一身青布長衫,雖然洗得有些發白卻極為乾淨,遠遠見了彷彿也能聞到一股皂角味兒。此時他從門邊進來,因為沒撐傘,衣袍角上有些淡淡的水漬。
“拜見唐師傅。”三人見唐虞進來,趕緊整了面色齊齊福禮。
嚴肅的面容在看向三人之時變得柔軟起來,唐虞虛扶了一下:“都起來吧。”接著又示意示意止卿邁步向前:“吉時已到,給為師奉茶磕頭,便算作正式拜師了。”
“我來備茶。”子妤乖巧地過去將杯盞擺好,斟茶放入托盤,捧著來了止卿的身邊。見他此時才略有些緊張的神色,輕聲道:“放鬆,唐師傅可不是吃人的妖怪。”
耳畔嬌言細語果真起了作用,止卿朗朗然地接過茶盞,面有笑意,雙膝跪地,雙手高舉:“徒兒敬師傅茶,願跟隨師傅習得戲曲真妙。”
只看著止卿跪於當前,唐虞卻不急著接過茶盞,半晌才道:“何謂藝德?”
知道這是師傅在考徒弟,子妤和子紓對望一眼,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期盼著止卿能答得合了唐虞的心意。
但見止卿手捧茶盞而不顫抖,用著清朗如潤的嗓音答道:“戲如人生,唱戲便也如同在另外一個世界裡做人。但藝德卻不分現實和戲曲,作為戲伶,不但要在戲裡守住藝德,還要在戲外正身守行,端正品格,方為德藝雙馨。”
略微點頭,卻也看不出喜怒,唐虞又問:“若師傅所言要你違背藝德,可聽從否?”
一愣,止卿思考片刻才沉聲答道:“若是無德之師,不聽也罷。但唐師傅才德兼備,弟子甘願拜師,自然萬事皆從。弟子也相信,即便師傅要弟子違背藝德,也是情有可原的,並非魯莽愚昧。”
“大善!”唐虞終於露出了笑意,點點頭,接過茶盞,輕啜一口放下,再扶了止卿起身:“為師能收得如此徒兒,便也無憾了。”
見得結果如此,子妤和子紓都忍不住拍起了手來,嬉笑著過去給止卿道喜。
只是唐虞在扶了止卿起身時,明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桂香味兒,瞥見其腰際所掛香囊,彷彿有所悟,眼神在子妤和止卿身上輪流看了看,發覺並無異樣私情,這才放寬心道:“好了,既然花家姐弟來觀禮,理應招待一頓拜師宴。走吧,我已經讓後廚房備好了。”說著招呼了三個小弟子,一併往寢屋而去。
拜師宴並不豐盛,只三葷一素一湯,但四人圍坐卻吃的很愉快,氣氛在子紓這個小機靈鬼的帶動下很是活躍熱鬧。
“唐師傅,弟子要敬您。”子妤得空舉起茶盞,以茶代酒:“四師姐說得了唐師傅在班主面前美言,弟子若能歸了無棠院學戲,定不會忘記唐師傅恩情。”
子紓也停下了筷子:“家姐,你真能繼續學戲?”止卿也盯住花子妤,想聽到肯定的答案。
擺擺手,唐虞似有感觸:“其實,當初我若能幫你說上兩句話,班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