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很多人……很多。沒去數,也懶得數。數字是符號,把人當作符號的話,多少也就無所謂了。
強者的價值,是在欺凌弱者的時候體現的。抓住頭髮,匕首劃過他們的脖子,鮮血激射出來,噴了我一身。有時候只是稍稍扭動幾下就死了,而有時候,如果割得不巧的話,也會滿地打滾。鮮血四濺著,蹭在地上,傢俱上,掙扎,掙扎……隨後慢慢抽搐著停止呼吸。嘖,破襯衫變成破血襯衫……完全不能看了。
還未夠。
未夠。
富蘭克林的仇,還遠遠未夠。
我從樓下往樓上走,而有人正從樓上往樓下走。
結局……還是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死去。
太弱小了。
真是……太弱小了啊。
競技場的兩端,刻寫著生與死。
我對富蘭克林,沒有留手。再怎樣的東西都換不了自己的命,更況且只是兩年的交情。可是在我以為我已經殺死了他的時候,他活著回來了。但我以為他不會死的時候,他卻沒有再回來。
十八層地獄都是人們瞎編的,因為地獄永遠沒有最後一層。
“年輕人火氣好大。殺了那麼多賓客,不用繼續拍賣了麼?”聲音從舞臺的另一個方向傳來。
“沒那個必要。”我淡淡地說。
我又不是庫洛洛,用什麼調包之類的計策。我的想法挺簡單的,你們要我的命,我就要你們的命,其他另算。
腳步止於此地。
“寒暄的話就免了,直接進入正題吧。”我皺了皺眉,“我說過我會饋贈一個讓伊爾迷恢復的方法,先在這裡告訴你們。”
“……不用確認在交易結束之後再說嗎?”說話的還是傑諾。
“無所謂……”匕首還在往下滴血,“如果被你們殺掉,就當作是戰利品。”
“……”
不理會他們的沉默,我繼續說道:“你們聽說過貪婪之島這個遊戲嗎?”
“獵人專用遊戲?”傑諾點頭,“我聽糜稽提到過。”
“這次拍賣會也有拍賣。那個遊戲只有念能力者用發才被傳送進去。遊戲裡有一種道具,叫做大天使的呼吸。這種道具,可以治療一切傷害。難度雖然很高,但我想如果是你們的話,唔……最後……”我頓了頓,“想問你們個事——昨天晚上,我的一個團員失蹤了。”
目光落在席巴身上。
“唔,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放出系的傢伙,那麼的確已經死了。”這次開口的,是席巴,“我們來這裡的路上,碰巧遇見的。”
最後一個字出口,他的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我晃過他的攻擊,反手一匕首自下而上割向他的喉嚨。席巴一側身,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我緊接著向前一步,匕首自上而下向他的胸口直刺下去。
與此同時,傑諾從身後發出相當大的念壓,用凝看的話幾乎就是捏在手裡的神龜衝擊波……好吧,算它是神龍衝擊波。不是放出,只是凝在手上的氣就已經成型了,想想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強了。而且無論那是什麼,我是斷然不敢用脊樑去接這份攻擊的,只能迅速收回攻擊,腿一點地,退到一邊。
老頭的速度相當之快,我還沒站穩,他就躥了上來,雙手合掌式,向我胸前轟來。
我不躲。
我為什麼不躲?
……
我躲不開。
氣太強了,幾乎是形成一個氣場式的攻擊範圍。無論是朝哪個方向逃走都不免受到牽連。這就是為什麼會看見有人站在那裡傻乎乎讓人一拳轟成渣了。人要不在那個位置,根本體會不到這種無處可逃的壓抑感。
迅速將氣收攏一下,用足硬,雙手交叉狠狠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