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想要流淚了,但卻只是被灼傷的錯覺。
我以為再見的意思,也就是再也不見。
“都是一些和神父見面的紀錄。不知道哪個能力者紀錄的。”我淡淡地說,“有空的話到是可以過來看看。”
“一點都不有趣啊。”半晌,飛坦才說了這麼一句。
下午的時候,暴風才稍微小了一些,我們啟程離開,奔跑出十幾裡地,還能看見旋風和塵土在萊斯特曼上空飛揚著。
這個曾經是流星街的一部分,繁榮的小鎮,現在已經死去了。
…
我和飛坦的速度很快,傍晚就已經到達了落腳地。但人還在外面,就聽見屋中的巨響,一個人影從房間裡跳了出來。準確地說,是灰頭土臉地跌了出來。
“#@#/;—#%?@^%*%(&^@%……”這被踢出來的男子叫嚷著,但卻是一種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就在他叫嚷的同時,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男孩,神情可怖地從裡面衝出來,男孩的雙目發出一種好似狼一樣綠油油的光。
他們的裝束並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身體。儘管是在戰鬥,但看起來動作卻好像被扭曲過那樣,令人產生一種極度的不協感。露出的手臂,甚至是臉蛋上都打了很多個洞。從審美觀的角度來看,實在不敢恭維。即便小男孩的手臂上只有寥寥數個,但卻已經夠可怖了。
跌出來的男子不停地後退,神情倉皇,最終還在大叫著奇怪的語言,但這次我們聽懂了。“博德爾拉!博德爾拉!”反覆重複的音節,應當是那男孩的名字。
男孩緊閉嘴巴,一言不發。但男子的身手顯然要高出對方許多,儘管閃躲地十分狼狽,但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他們……在做什麼?”飛坦皺著眉頭。
“那孩子……好像有問題。”我蹲下來拖著頭看熱鬧。
“身手差太多了。雖然看起來攻勢凌厲,但其實根本沒有威脅。”飛坦的雙手插在口袋裡,毫不在意地隨口搭話。流星街這種程度的戰鬥太多了,多到我們都懶得看。“不過,身上穿了好多洞啊,是流行嗎?”
“我不記得最近有流行這個。”我還認真地想了想,還真的沒有發現那裡流行身上穿洞的——鼻孔裡穿洞的到是有。
我們看了片刻。在喊叫無果之後,男子終於出手了。他飛快地將男孩直接打暈過去,然後抱在手裡,開始大哭起來。
“好像很痛苦啊。”飛坦說。
“痛過之後就好了。”我笑了笑。
痛到極致真的會再也感覺不到疼痛的。就好像傷口在火上烤,又在冰上凍,那很快你就會麻木到再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甚至有時候你還會感到些許困惑——那些疼痛的記憶,究竟是不是真的。
哭著哭著,他終於停了下來。男子好像注意到了我們,但只是抬頭掃了一眼,就將男孩放在地上,然後跪下祈禱。他念的語速很快,很輕,聽不見到底在說什麼——當然即便聽見,也未必能聽懂。
在一段禱文之後,男子忽然一伸手,抓住昏迷的男孩的脖子,用力一扭。細微的“咔嚓”一聲過後,男孩就那麼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好一會兒,那男人一直靜靜地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你猜他會不會死?”我問。
“應該不會吧。”飛坦說著,“流星街的人,沒那麼容易死啊。”
過了好久,就在我們以為他就會這樣傻乎乎地跪上一整天的時候,他忽然站了起來,向我們站著的方向走了過來。
“請你們殺死我。”他說。
男人站在你的面前,請求你殺死他。
你為什麼想要死?
因為喜歡的人死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