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人家戴帽子保護頭部很重要。可是……看來我錯了,這頂帽子根本不適合您……”
他原本冷硬的眼神瞬間有些柔和了。
這個在他眼中太蒼白、太脆弱、太纖細的女孩,卻莫名地給他一股暖意,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清楚的舒服。
看他不說話,貝嬉媃更尷尬了,連忙把帽子往紙袋裡塞。“我……我還是帶回去……”
“不,沒關係。”嚴紹煒下意識地脫口說道,伸手就要接過帽子。
她打算收起來,他打算拿過來,就在這一拉一扯中,她腳步突然一個踉蹌,往前跌去。
他基於本能地伸手護著她,怎知她就順勢倒進他的懷中,她的臉更紅了,慌亂地抬起頭,登時兩人鎖住彼此的視線,就這樣相望無言。
貝嬉媃感覺那股奇異的電流越來越強,幾乎令她窒息。
“小心。”他先回過神來,微微推開她,讓她站好。
她尷尬又懊惱地咒罵自己的表現太蠢,就像不成熟的孩子。“對不起……”
“沒關係。”他已經恢復冷靜,氣定神閒地走到餐桌前。
兩人落坐後,僕人依序送來道地的泰國料理。
“貝小姐,”他先開口說道:“很抱歉讓你誤會了。我是臺灣人,我的母親和我生父離婚後,嫁給了我的繼父,彼得。約森,所以史賓塞。約森是我的英文名字。”
“原來是這樣……”貝嬉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月光從窗外射進來,幾乎將她的肌膚映成銀白色,讓她宛如從異世界來的仙子,更像那美麗又令人迷惑的人魚,介乎真實與夢幻之間。
嚴紹煒定定神,拿出生意場上的決斷,直接問道:“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會找上我?”
“是這樣的,”嬉媃一 五一十道出原委。“我母親是白歆,她生前留下一封信說她認識您,如果我日後有困難,可以找您幫忙……”
原來如此,白歆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她怎麼會知道嚴紹煒就是史賓塞。約森子爵呢?
這麼說來,也許這二十年間,白歆和貝朕仍是大略知道他們母子的下落。
可是,白歆知道這一切又對她有什麼益處呢?他們早跟貝朕毫無關係了!白歆死後,又為什麼要女兒來找他呢?
“然後呢?”他神情淡然地繼續問道。
“她說您會幫助我!”當她這麼說時,眼瞳閃閃發亮,露出崇拜的眼神。“我需要錢……挽救我爸爸的企業。”她楚楚可憐地道出事實。“因為我的無能,我不懂經營,爸爸留給我的產業,這半年來已經一敗塗地了……含山會館只剩下最後一間分館,我是沒用的敗家女,因此希望……”
“你需要一筆錢?”嚴紹煒的嘴唇抿緊成一條細線。
答案揭曉了!嚴紹煒終於明白為什麼白歆要她的女兒來求他了!
原因很簡單,白歆要他看在貝嬉媃算是他“妹妹”的分上放她一馬!不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死路一條!
看來白歆真是個狡猾奸詐、心機重的女人。生前搶走了他和媽媽的幸福,死後,還想利用這種毫無血緣的兄妹親情,讓他不要出手傷害貝嬉媃!
白歆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她憑什麼認為他嚴紹煒會如此容易放過她的女兒?
當年他們無情無義地把他和媽媽趕出家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忍耐著,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到來。現在正是他報仇的好時機,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讓貝嬉媃一無所有的大好機會?
“看來,你的遭遇確實可憐!”他半點感情都不帶地說。
“是的,我需要錢……很大的一筆錢。”貝嬉媒也不想開口跟一個才剛認識的人借錢,但是她實在沒有其他方法了。
嚴紹煒的眼睛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