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的眼神中露出悲涼之色。
“啊!”流千雪輕呼一聲,呆呆地看著斬風,弄不清他葫蘆裡賣得是甚麼藥。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來到野狐山山腳。
山很僻靜,只有一條羊腸小路可通,路上除了有些人砍柴之外,沒有任何遊客,因此顯得格外陰森和荒涼。
流千雪被荒涼的氣氛所懾,不知不覺中縮入了斬風的懷裡,幽幽地問道:“這裡是甚麼地方,氣氛好嚇人啊!”
斬風一句話也沒有說,呆呆地望著山頭,自己的骸骨就被扔在垃圾一樣的地方,這種感覺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流千雪見他不動,詫異地抬起頭,面頰上忽然一涼,一滴水珠落在上面,仔細一看,赫然現斬風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心上人哭,頓時慌了神。此刻甚麼埋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她一把抱住斬風,急切地問道:“風,你怎麼了?出甚麼事了?”
撲通一聲,斬風向著野狐山跪倒在地,臉上哀容盡現,嘴裡喃喃地念叨著:“爹,娘,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回來收拾族人的骸骨。”
“你……你怎麼了?別嚇我!”流千雪急得想哭。
斬風恭敬地朝山的方向叩了三個頭,緩緩起身,牽著流千雪,繼續向內部走去。
流千雪感覺不是在走,而是在挪,一寸一寸地向前,眼前除了樹之外就是草,完全看不見任何建築,她能感受到身邊的斬風在不斷地顫動著,但她完全嚇著了,一句也不敢問,只是傻傻地扶著斬風向前走。
過了不知多久,兩人登上了一處小丘,居高臨下,從樹頂上可以看到前面的山谷中有座荒蕪而殘破的院落,裡面只有一間小屋,一條隱約可見的蜿蜒小路從谷口伸了進去。
“那是……”流千雪看著斬風,不敢再問下去。
斬風的眼睛同時出現哀傷與憤怒,“奸侫園”這三字是風家的恥辱,實在不願再說出口。
“沒事,當我沒問。”
斬風深吸了口氣,儘量使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沿著小路,兩人終於踏入了“奸侫園”,偌大的院內荒草漫漫,卻不見一個人影。
流千雪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湧上心頭,彷彿空氣中有人在監視著自己,下意識地縮入斬風的懷裡,輕聲道:“風,這裡好可怕呀!我們走吧。”
斬風還是沒有回應,眼睛慢慢地掃過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在緬懷著甚麼。
又走了兩步,流千雪感覺踢到甚麼,用腳撥開一看,竟是一段臂骨,經過風蝕雨侵,己經出現許多小洞,但仍可以清楚地判斷是人骨。
聽到驚呼,斬風隨意看了一眼,臉色立即變了,一把抱住了流千雪,目的不是擔心她受驚過度,而是害怕她踩上了人骨。
“風,這裡是甚麼地方?怎麼會有死人?”流千雪害怕得哭了起來。斬風沒有聽到,當他的目光與白骨接觸的一剎那,情緒己全部被牽制住了,在這裡,所有的骸骨都是他的親人,甚至小小的一段就是他自己的骨頭,怎能不珍惜呢!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從枯草中取出白骨捧在懷裡,眼裡充滿了柔情。
流千雪一直看著,腦子裡一片混亂,弄不清楚到底生了甚麼事情。
一段嚇人的白骨在斬風眼裡竟視若珍寶,說明這段白骨有特定的來歷,也許是他的親人。想到這裡,她走到斬風身上,輕輕拍了拍肩頭,柔聲勸道:“別太傷心了。”
斬風抬起頭,目光掃過整個院落,輕輕地嘆了一聲。
流千雪猶豫片刻,輕輕地問道:“是你的親人嗎?”
“也許是我。”
流千雪聽得惜了,呆呆地看著他,不知如何反應。
斬風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