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體育課玩遊戲時被籃球惡意砸到,明明已經上交的作業本無故消失,作為值日生而寫在黑板上的名字後加上了顧懷南的名字,並且被畫了粉紅色愛心……南澄沉默的接受,息事寧人,暗暗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快點過去,大家快點遺忘她。
可是顧懷南沒有這種自覺,他看到黑板上和南澄的名字寫在一起的自己的名字時竟然還笑著問:“這誰畫的?愛心畫的真難看。”走到黑板前,用手抹掉他的名字和愛心,撿了支粉筆親自在南澄的名字下方寫上自己的名字。
他一旁的安棟突然一拍手說:“哇哦,顧懷南,懷南,你的名字是不是還有‘懷念南澄’的意思啊?顧伯伯超有遠見的嘛!”
男生們順勢起鬨,發出曖昧的笑聲,女生們則故作鎮定地做自己的事,不時瞥幾眼南澄。
“去你的!”顧懷南笑著撲上去掐安棟的脖子讓他閉嘴,全然不知被波及女生的難堪。
自動鉛筆的筆芯不停地斷裂,演算的數學習題一直得不到正確的答案,耳旁是嗡嗡嗡嗡的吵鬧聲,還有“懷南”和“南澄”此起彼伏的鬨笑聲。
南澄佝僂著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恨不得自己會縮骨功,可以讓軀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躲起來。
她是真的害怕和厭惡成為焦點,背後不知是想象還是真實存在灼灼的目光像千萬瓦的白熾燈炙烤著她的後背。
那天放學後,顧懷南竟真的留下來打掃衛生。
高中時的班級值日生由全班同學輪流,每天兩名,名字會寫在黑板右下角,負責下課後擦黑板和放學後掃地、倒垃圾。因為他們班的人數是單數,顧懷南是不在值日名單裡的,他從開學到那天之前,從沒有做過一天值日。
所以當他竟真的留下來,南澄在教室最前面沉默地擦著黑板,顧懷南就在教室最後面低頭掃地時,每一個看到這個場景的人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安棟斜掛著書包,抱著籃球站在教室門口催促:“懷南走吧,打球去,掃個毛地啊,你又不是值日生。”
“我怎麼不是值日生了?黑板上有我的名字。”明明是他擦掉了另一個值日生的名字,然後寫上了自己的,顧懷南卻仍是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你不會吧?腦子燒壞了?還是……”安棟瞥了一眼有些發僵的南澄的背影,露出曖昧的笑容放低音量說,“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土妞了吧?”
“瞎說什麼呢你!”顧懷南笑著作勢踹了一腳安棟,“你自己玩去吧,我今天要體驗一下做值日生的感覺,不要剝奪我‘體驗民生’的機會好嗎?”
“得得,您啊,慢慢體驗,小的不打擾了。”安棟說笑著奔向操場。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教室,因為安棟的離開而陷入一片沉寂,如同柔軟的沼澤,吞滅了所有聲息。夕陽的餘暉軟軟的落在窗臺上,玻璃上落著微微橘色的光,灑漏一點在地上,教室裡大片的桌椅隱沒在漸漸陰暗的光線裡,連帶著顧懷南也像是隱在暗處的一個影子般不夠真切。
南澄將黑板反反覆覆擦了三遍,終於低著頭,將洗乾淨的抹布晾在窗臺上,轉身去教室後頭整理垃圾袋。
“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顧懷南走到南澄身旁,手裡擺弄著掃把問。
女生沒有答話,低頭將垃圾袋口紮緊,提起來往外走,肩膀微微佝僂著,像個肩負重壓的小老太太。
顧懷南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走過去說:“我幫你你吧。”
有的姑娘想要敲鑼打鼓的愛情4
從小到大,他沒有真的怕過誰,說話做事也很少考慮旁人的感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就是如此囂張又狂妄的長大,事實也總是一次次證明,無論他闖多大的禍,他總能擺平或者總有人會替他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