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托著腮懶懶想,慕容翊快要氣死了吧?他那麼愛現的人,什麼事都要摻和一把的人,她這正兒八經過生日,他卻來不了,送不了,一定在跳腳罵人吧?
底下正滔滔不絕說賀詞的官兒忽然一怔。
看著上面,面露痴色,忘記言語。
不只是他,周圍的很多臣子都面露驚異之色,看著鐵慈。
鐵慈醒過神來,愕然摸臉,怎麼了,她流口水了嗎?
鐵儼在她身側微微傾身,道:“崽,這是聽見什麼了這麼高興?父皇怎麼沒聽出來?這傢伙明明滿篇廢話,都快聽睡著了。”
鐵慈更加驚愕,指尖觸及兩頰,微微一頓。
笑紋未散。
她竟莫名發笑了?
她默然半晌,只好道:“甚得孤意,賞。”
小官兒歡天喜地地謝賞下去,一邊接受眾人豔羨賀喜一邊想,方才說了什麼讓皇太女這麼高興來著?
哦,好像在誇皇太女威武雄壯?
嘿,他家老師還說這詞兒不妥,哪有不妥?這不妥得很麼?
皇太女就是威武!就是雄壯!
和他交好的一個官員拉住他,悄聲道:“兄弟,方才說了什麼讓太女這麼歡喜啊?我在後頭沒聽見,你也教教我,我也討太女一個賞去。”
“簡單!誇太女威武雄壯就行了!”
“……”
取經的官員迷惑地抬頭,看看上頭纖細高挑笑意溫和的女子。
哪裡威武?哪裡雄壯?
……
鐵慈現在充分理解了師父說過的課堂之上老師的心情。
堂下的人做小動作,堂上的人也很心累啊。
聽這群官兒毫無平仄起伏的重複賀詞,和老師抽到了不會背書不會答案的後進生心情一樣一樣啊。
真想學學師父說過的那位雍正皇帝,對這群羅裡吧嗦的王八蛋們說:孤真不知道該怎麼疼你們。
好容易獻禮環節結束,一聲開宴,群臣去了東側殿,官員女眷們則在西側殿開席。
本來外命婦入宮領宴,一般是在皇后的坤寧宮,但如今皇后早早薨了,鐵慈是皇儲,宴席就開在承乾殿,外命婦們也有了進皇宮主殿的機會。
這也是鐵慈的意思,男人能進承乾殿,女人自然也能進。
女眷們不參與殿上獻禮,只管吃喝。鐵慈往東側殿去的時候,看見無數少女在屏風後頭探頭探腦。
鐵慈有點發怵,這些不會都是妙辭社的成員吧?
那種恨不得能按頭她和慕容翊的眼神,著實有點吃不消。
東側殿敬過一輪酒,西側殿露出來的腦袋越來越多,東側殿很多大臣轉頭看見自家女兒如此不體統,越來越坐立不安。
鐵慈趕緊端杯笑往西側殿去,心想自己再不去,這些小姐們回家保準得挨訓。
見她過來,滿殿女眷站起迎接,大多目光亮亮。
主持今日宴席的靜妃和端妃也笑著起身。
端妃容氏,便是容溥的姑母,容家勢盛,她在這後宮卻十分謹言慎行,也不和孃家多來往,確實是個端莊人兒。
因為皇后早早薨了,靜妃又是個立不起來的,所以但逢大場合,還是這位真正的世家女出面來幫襯著。
大乾這一朝的後宮十分風平浪靜,毫無作妖之事,委實也沒什麼好作的,反正大家都無寵,爭一個傀儡的寵愛也沒什麼意思。
鐵慈虛虛敬了所有人一杯,端妃將她按坐了,道:“殿下說了不收我們的禮,但我們的心意還是要表的,不然怎麼好意思吃殿下這杯壽酒呢。”
說著便命宮人送上壽禮,鐵慈敬她是長輩,也便笑納了。
靜妃在旁笑道:“端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