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昏暴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將因為它的精英和百姓的性格的墮落而戴上幾百年的枷鎖和桎梏。
“暴政開始時常常是緩慢而軟弱的,最後卻是迅速而猛烈的。它起初只伸出一隻手援助人,後來卻用無數胳膊來壓迫人了。”(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
清朝的暴政,與老孟說的何其相似。當它入關時,當明朝臣民還夢想他們向“流寇”復仇的時候,那無數壓迫的胳膊早已藏在鐵蹄後面。當鐵壁合圍的大幕拉開,當剃頭易服的大幕拉開,當文字獄的大幕拉開,古中國的後裔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牢籠,而牢籠的大門在1644年已經砰然關上。
明朝淪陷後,有星光的長夜變成了沒有星光的長夜,人們再次向地獄深處墜落,繼續向下,向下……
中國歷史的謊言與真相:羅馬與長安 走向東方奧斯威辛——明帝國的最後報應
明朝末年,內外更加交困。帝國從它創立之初,就不停地陷入與北方遊牧民族的戰爭。幾乎每隔幾年,邊患即會重來,無論是韃靼還是瓦剌,都在與明帝國摩擦。無論是因為邊市的關閉,還是因為飢寒而為生存苦鬥,最終的結果都是遊牧民族的鐵騎不斷踐踏明帝國的北方,有時甚至直逼京師附近。
明朝末年,稅負更加繁重苛酷,政治更加黑暗混亂,而天災正在迅速逼近——地震、乾旱、蝗蟲、瘟疫。最後,暴政和飢餓把帝國苦難的百姓逼上了鋌而走險、揭竿而起的道路。明帝國的災民為造反準備了大量的乾柴,帝國政治的專制與昏聵成了助燃的汽油,而饑荒與瘟疫成了點燃火山的火種。
明帝國彷彿一個被蛀蟲掏空了的龐大骨架,“流寇”們捅倒了它最後的支點,而等著收屍的竟是關外鐵騎——一個為了矇蔽中原和江南百姓修改自己國名為“清”的“後金”。
我覺得,一切的歷史可能都會追隨著報應。明帝國持續兩百餘年的好運已經到頭,在他們當政的歲月,構建的每一樁冤獄,喝下的每一滴民血,都驅動著報應的輪盤朝著不利於帝國的方向前進。
沒有明帝國的苛酷,那些流落東北的漢人能心生背叛之意,投向後金?
但是,即使苛酷如斯,明帝國仍是中原和江南百姓抵擋外族的一道脆弱屏障。
在明帝國淪亡後,登場的清帝國,成為了壓榨百姓的利器,成了摧殘天下民氣的絞肉機。
清帝國的寧古塔、尚陽堡,流放著成千上萬的中原和江南志士。在東北的苦寒之地,清帝國構建起一座座龐大的集中營——東方的奧斯威辛(凌滄洲先生首創的學術命名)。這些被剝奪了自由、財產和尊嚴的仁人志士——其實許多也是不合作的特立獨行之士,在此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有一本叫做《研堂見聞雜記》的書上寫道,當時的寧古塔,幾乎不是人間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在半路上就會被虎狼惡獸吃掉,甚至被餓昏了的當地人分而食之,能活下來的不多。“發往披甲人為奴”者,婦女多數會被姦汙,而男人幾乎沒有不被殺掉的。
詩人丁介寫道:“南國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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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古老文明中的勇氣、骨氣在“集中營”裡被摧殘,百姓們生活在黑暗和恐懼之下,清帝國就像一個奴隸大雜院和大集市!
這是明帝國的報應。帝國君王的昏暴、愚昧而短視,帝國士大夫階層的懦弱媚骨,換來了一座巨大的東方集中營——野心與貪慾、罪惡與血腥由權貴與精英們造成,代價卻要由全體百姓來揹負。
當學術老包衣和家奴們在胡吹亂侃,把苦澀吹成甜蜜時,請留心看看,留心聽聽,你會發現——在清帝國,不僅是東北,帝國本身又何嘗不是一座巨大的東方的奧斯威辛?!
中國歷史的謊言與真相:羅馬與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