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慕流雲低頭看看身上,撣了撣袖子上沾到的塵土。在上清宮時,他可是每天都要沐浴更衣的。
「不,我不是指這個。」張馳哭笑不得地說,「你也知道,上清七子聞名江湖,即使苗疆偏遠之地也聽說過上清宮的赫赫威名,你這個樣子露面一定會讓他們倍加警覺,你得委屈一下,打扮得普通一點。」
慕流雲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我們得去買點能長期存放的乾糧,。」
「乾糧?……你是要去哪兒?」慕流雲不解。
「霧谷寨啊。」張馳喝了口粗茶,「你聽我慢慢跟你說,這苗疆的蠱毒之術可厲害著呢,常常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讓人中招,不僅能像毒`藥一樣讓人死去活來,甚至能控制中蠱者的行為,讓人身不由己,只能乖乖地聽從下蠱者的擺布,比毒`藥還要可怕得多……」
「這些我知道,可這跟買乾糧有什麼關係?」慕流雲不想聽他廢話,催促他說重點。
「防止被人下蠱啊,不瞭解的人總是把苗疆的蠱毒之術傳得如何神乎其神,其實只要牢記一條就可以讓再厲害的苗人都無計可施,那就是『蠱從口入』。等到了霧谷寨,除了自己帶的乾糧以外,別人給什麼都別吃,水一定要燒開過以後才能喝,而且放涼之前都不要讓水離開自己的視線,這樣別人就不會有任何給我們下蠱的機會了。」
「嗯。」慕流雲虛心聽著,這都是他從來沒接觸過的知識,「就這樣嗎?」
「然後我還得看看能不能修好我的槍,總不好赤手空拳地去吧,雖然此行不是為了打架去的,但是江湖中人沒把兵刃傍身,難免要被人輕視呢。」
斬斷他兵器的罪魁禍首理解地點點頭,沒有任何愧疚或者不好意思的表示。
村口就有個小攤向來往過路的行人客商售賣饢餅,這種乾糧硬得就跟石頭一樣,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勝在放上十幾天也不會壞。
張馳拿袋子裝了厚厚的一摞,示意慕流雲給錢,慕流雲就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攤主。
攤主老頭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外形俊秀,氣質孤高,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道長:「客官……您……您在開玩笑吧?」
「不夠嗎?」慕流雲又把手伸進了錢袋。
「……我的天吶。」張馳簡直無語問蒼天,接過了沉甸甸的錢袋,這是死去的逸塵子身上原本所帶的銀兩,足有幾十兩的大小碎銀和一些零散銅錢,張馳掏了掏,數出十幾個銅錢給了攤主。
慕流雲默默地看著張馳,張馳無語地把錢袋還給他:「你是從來沒有花過錢嗎?十兩銀子買幾個餅,叫人家做小本生意的怎麼找得開。」
「……我是沒有花過。」慕流雲沒什麼表情地說。
張馳頭疼地扶額嘆了口氣:「好吧,誰還沒有個第一次呢,這段時間我來幫你管錢吧,總不能叫我的救命恩人被奸商給黑了。」
慕流雲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把錢袋又丟給了張馳,決心跟過去一樣除了打架什麼都不管了。
張馳心裡也隱約有些明白了,當年慕流雲出手就給他整整十兩銀子,不是因為為人太慷慨,而是根本對錢這玩意兒就沒概念。
不過不管怎麼樣,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張馳也沒有恩將仇報的打算,而是盡力謀劃著名該怎麼從排外的苗人嘴裡套出訊息來。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問慕流雲要了那一百兩的銀票,回客棧跟老闆全換了銀子。
「為何要換成銀兩?」慕流雲不解地問,帶著十幾斤重的銀子在身上就不嫌累贅嗎。
「苗疆人大多不認銀票,只要現銀的。」張馳把玩著一個亮閃閃的銀錠,笑得有些陰險。
「你要向他們買什麼?」
「不是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