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期皺起了眉,對方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感到不悅,但是武林同盟會才剛剛組建,許多門派都是因為忌憚牽頭的驚鴻山莊太過於強勢,生怕自己的小門派被控制淪為狗腿而躊躇不前,這種時候還是適當地示弱於大局更為有利。
於是他退讓了。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湧到了青婉所住的屋子裡,還有不少人站不下了,被擠在了門外,把原本搭了爐子在門口煎藥的大夫都擠得離開了院子。
這間屋子相當樸實,除了一些雅緻的盆花以外沒有別的裝飾,青婉正坐在床榻上休息,秦無期有些抱歉地對她說:「青姨,這些武林同道對你被劫持一事還有些疑惑,想過來問問你。」
青婉輕咳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和有氣無力:「問吧。」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還是慧明大師先站出來問:「女施主可認得那劫持你的人嗎?」
青婉搖搖頭表示不認得。
「那他為何會認得你,還知道劫持你就可以威脅到秦莊主呢?」
青婉又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之前莊裡出的叛徒告訴他們的吧。」
「回想一下,在他出現在內院之前,女施主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麼?」
「這內院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婦道人家,就算有人在附近做了什麼,我也察覺不到。」青婉想了一想又說,「說起來,我最近睡得淺,有時候深夜醒來,總是能聽到一些奇怪的瑣碎響動,我一直以為是老鼠在咬東西或是黃大仙在刨洞,也讓人投過老鼠藥,卻沒見著什麼效果,不知道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
秦無期驚奇道:「還有這種事,你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青婉搖搖頭:「我也聽得不真切,也許真是老鼠鬧的呢,你最近這麼辛苦,一刻不停地在忙武林大會的事情,我不想拿這種小事煩擾你。」
「別說什麼煩擾不煩擾的了,眼下,這也可以作為一條線索,等到深夜,我們找些功力好的人,聽聽這響動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無期看看眾人,「諸位還有別的什麼疑問嗎?」
他其實已經有了趕人之意,但是別人卻未必配合,妙音師太發問了:「你從小就是個丫鬟麼?」
青婉一愣:「是啊……」
「我看你的手很細緻,完全不像是幹過活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懷疑的目光又刷刷地看向了青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青婉嘆了口氣:「我自幼就是小姐的貼身侍女,一般也就做些鋪床疊被端茶送水的活計,不曾幹過什麼粗活,這些年來無期又待我如同生母一般,還派了下人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我平日裡所做的事情,也就是養點花草,保養一下姑爺和小姐留下的樂器罷了。」
這話令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江湖上很少有大戶人家出身的人,所以許多人都沒有「貼身侍女」這一概念,這種侍女往往和小姐情同姐妹,還經常作為通房大丫鬟一起侍奉小姐的夫婿,基本上就是半個主子的待遇。
妙音師太還不罷休:「你既然是秦莊主的乳母,一定是生過孩子的,你的孩子在哪裡?」
青婉閉上了眼睛:「才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那你夫婿又是何人,為何不見與你同住?」
「夠了。」秦無期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青姨剛剛受了驚嚇,需要靜養,諸位先請吧。還有什麼疑問,來問秦某便是。」
在場不少人也覺得妙音師太這麼揪著一個看起來不怎麼可疑的婦人問個不停似乎有些過分了,不過江湖中本來就是不懂事的人佔了多數,反正只要武功好,甭管多麼沒眼力、不圓滑、不會說話,別人都只能受著,還要豎起大拇指誇一句「直率」才行。
所以秦無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