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張馳停下來喝水,慕流雲打斷了一下:「可是我不明白,這樣做對白靈本人又有什麼好處?若栽贓成功了,她就害了她的情人,若敗了就害了她自己的性命,她何必做這種事呢。」
「白靈與秦無期有曖昧還只是個傳言,尚且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按照白靈那副視死如歸的狂熱模樣,也完全有可能被洗腦以至於做出這種決定,更何況愛與恨之間有時候界限模糊的很,想要卻得不到,因嫉妒而生怨的事情並不少見。」
慕流雲點點頭:「嗯,繼續。」
張馳便繼續:「如果這個推論成立的話,紅蓮教的人見白靈被我們活捉,很有可能會被順藤摸瓜,追查到紅蓮教的頭上,就決定犧牲掉白靈,於是派了一個潛伏於此地的暗棋殺白靈滅口,滅口之人不知道我搜過她的身,就把這張信箋放到她身上,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驚鴻山莊頭上去,結果不幸被我們趕了個巧,沒能來得及把她身上的紅蓮紋身去除。在這個推論下,事情尚且存在兩個疑點,首先,如果當時我們沒有順著線索追查到白靈頭上來,僅僅只是上清宮前來交涉的人在南疆遇害,人們就算會懷疑驚鴻山莊也沒有任何根據,紅蓮教要怎麼把這件事情栽到驚鴻山莊頭上去?莫非還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動作和後招?如果不是為了嫁禍,他們無緣無故來毒害上清宮的人幹什麼?第二個疑點是,白靈如果是紅蓮教派來的,紅蓮教為什麼給這個隨時可能變成棄卒的小小靈女這麼貴重的暗器?還是說這個暗器是白靈透過別的渠道得來的,比如那個傳言所說的,是秦無期送她的定情信物?」
「好複雜……」慕流雲皺眉,覺得已經思考不過來了,「那……另一個推論呢?」
「第二個推論,是驚鴻山莊殺人嫁禍給紅蓮教。我們假設秦無期因為這次的衝突想要除掉礙事的你們--尤其是你,就用金錢或個人魅力誘惑白靈替他毒殺你們,也許還送了她這個針筒以便行事,此後再派人殺了白靈滅口,故意將那個紅蓮紋身挖下了一半,造成是紅蓮教殺人滅口的假象,以此嫁禍於紅蓮教。在這個推論裡,也有兩個疑點,驚鴻山莊在嶺南一帶並沒有什麼勢力,那個滅口之人如果是驚鴻山莊派出來的,為什麼會熟悉環境和逃向霧谷寨,可能的解釋是驚鴻山莊買通了一個霧谷寨的本地人來滅口,但是臨時買通的本地人一來辦事能力不可靠,二來極易洩露他們的訊息,所以這仍然是個疑點。疑點二是滅口之人為什麼要特地留下這個信箋?可能的解釋是他們買通的這個人見我一路追兇眼光毒辣,就故意留下一張顯然是栽贓的信箋,並且這個信箋很有可能還是個一查就能查出來的偽造品,用這種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看穿的栽贓,反而很好地營造出了紅蓮教殺人在先,陷害他們在後的假象。可是他們如果不多此一舉放這張信箋的話,我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驚鴻山莊的頭上去,他們又何必自己多生事端呢。」
張馳能夠把事情想得如此深入全面,慕流雲很是佩服,同時也對張馳給出的假設感到有些心寒:「不是這個殺人嫁禍那個,就是那個殺人嫁禍這個,難道在這些人的眼裡,上清宮的四條人命就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嗎?」
張馳嘆了口氣:「這就是江湖,你早晚會習慣的。」
慕流雲無奈地點點頭,又問張馳:「照你看來,哪邊行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個不好說,這兩條都只是我根據現有的線索做出的推論,有可能兩條都不對,也可能在過程上有一些出入。就連官府也要人證物證俱全才能斷案呢,現在我們手頭的線索還是太少,不能僅僅根據推論就認定哪邊才是無辜的。」張馳說,「如果我們能夠找到那個殺白靈滅口之人,事情自然就好辦了,可是目前看來,就算他真的在霧谷寨,接下來也只會偃旗息鼓,把自己好好地藏起來。而我們的乾糧已經吃完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