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您有理,能不能勞煩往別處挪挪,這客人進進出出地踩著您了我可擔待不起誒!」
「那你就多慮了,你見過哪個客人一出門就非要貼著牆根走的?難道是樑上君子做慣了,得了不貼牆根就不舒服的病?」
慕流雲夾了一筷子菜,隨口問道:「是不是因為丐幫的緣故,這些乞丐似乎都挺強勢的。」
「確實,這一帶丐幫的勢力比較強,人們對乞丐就比較容忍,即使在別的地方,加入了丐幫的乞丐也不怎麼會受到欺負,因為丐幫弟子會為他們出頭。」張馳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嘿,還是個熟人。」
「你認識的?」
「剛才看到過而已。」張馳說,「我想請他上來吃飯,你介意跟乞丐同桌嗎?」
按照張馳對他這個人的瞭解,慕流雲雖然對作惡之人不會客氣,但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並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就看不起人,他只擔心慕流雲嫌乞丐髒。
「無妨,我反正吃飽了。」慕流雲扒了碗裡最後一口飯,就放下了碗筷,端起粗茶漱口。
於是張馳把頭伸出窗外對著樓下的店小二說:「小二,也別為難老人家了,我請客,讓他上來吃頓飯吧。」
客人自己都這麼說了,店小二也就不好攔著了,畢竟這個乞丐也不是真的到了又髒又臭有礙觀瞻的地步。
那乞丐笑嘻嘻地上了樓,也不客氣地自己找個凳子坐了:「二位,又見面了,剛才還沒多謝你們救了老漢一命吶。」
慕流雲這才想起來,這不就是之前擋在路中間差點被馬車撞死的那個老乞丐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其實我們就算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事的吧。」張馳十分自然地翻起個杯子給他倒了茶,又拿了筷子給他,完全像是面對著一個相熟多年的老朋友而不是路上遇見的乞丐。
老乞丐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一擼袖子接過張馳遞給他的筷子,對著一桌還剩了大半的菜咂嘴道:「唉,這時候要是能來上一壇好酒就好啦。」
張馳一拍大腿道:「正好我也這麼想來著,小二,上酒!」
很快桌子上就放了一壇楊梅酒和一壇燒刀子,還加了一隻燒雞和炒豆花生之類的下酒小菜,老乞丐撕了個雞腿一邊啃一邊滿嘴含糊不清地問張馳:「我說小兄弟,你該不會是正好認識我吧?」
「當然不認識,放心吧,你們的規矩我懂,自己說出來的算犯規,被人認出來可不算。」張馳笑笑說,「其實你裝得已經非常像了,只是我的眼睛比較尖。」
老乞丐聽著就有點不太服氣了:「那你倒是說說看,老漢我到底哪裡穿了幫露了餡?」
張馳氣定神閒地笑了笑說:「先前忙於救人的時候我還沒有留意,剛才在樓上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是一般的乞丐了。」
「我的聲音有什麼不對的?」
「不同性格的人說話的語氣態度有著天壤之別,就像同樣是在威脅別人,穩重自信的人和打腫臉充胖子的人,說話間氣勢是完全兩樣的。有經驗的人光是聽別人說幾句話,就可以大致判斷出他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老哥你說話口齒伶俐吐字清晰,態度不卑不亢不溫不火,可見為人頗有見識、威望和氣量,只是性子活躍,沒什麼架子,喜歡開玩笑逗小輩玩。」
「還真是被你說中了,小兄弟,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倒是挺有幾分眼力的,老漢敬你一碗。」那乞丐說著就把一整碗酒喝得一滴不剩,張馳也面不改色地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老乞丐讚賞地看了一眼這個豪氣的年輕人:「除了這些,你還看出什麼了嗎?」
張馳到底年輕,在喜歡的人面前也難免有一些顯擺自己才能的心思,就說:「你手腕以下的部位比小臂黑得多,可見平時習慣穿長袖,這破到胳膊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