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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慕流雲皺起了眉頭:「不過是個山賊頭子,怎麼會成了你們的恩人?」

「大當家的雖然是個佔山為王的山賊,卻從來不做那些打家劫舍,欺凌霸道之事,他早年一人掃平了附近的幾窩土匪路霸,建立起這黑龍寨,只不過是為了躲避官兵的迫害。大當家的可是個好人啊,要不是他收容了我們這些無處安生的難民,我們恐怕不是凍死餓死,就是被亂軍流寇給殺害了。」那老大爺竟對著慕流雲「呯呯」地磕起頭來,「大俠,求你手下留情啊,放過大當家吧!」

慕流雲詫異地看著這一片跪地的人群,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他看向了張馳。

收到慕流雲求救的目光,張馳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上前扶起了那個老大爺:「大爺您快快請起,這不過是個誤會,我們是為了抓那個壞女人而來,並沒有打算跟大當家的過不去。」

「真的嗎?」老大爺看嚮慕流雲,見慕流雲已經默默地收劍入鞘,頓時感激涕零的連連作揖,「謝謝大俠,謝謝大俠!」

也不知是出於感激慕流雲的不殺之恩,還是由於對他的畏懼之情,山寨裡的人對張馳和慕流雲的態度變得極為熱情,生怕他們翻臉一般地起勁討好。

反正天色已晚,張馳就跟他們要了一間屋子打算在山上歇息一夜。

那些中了白靈毒針的山賊已經悉數斃命,無人生還,黑龍寨上下對這個心狠手辣、恩將仇報、翻臉不認人的女人可謂恨之入骨,可是慕流雲說了要將白靈帶回上清宮交予掌門處置,他們沒有人敢招惹慕流雲,也就只好作罷,眼睜睜地看著張馳把白靈拖走,關在了與他們休息的屋子很近的監牢裡。

為了謹慎起見,張馳把渾身穴道被制住的白靈又用結實的牛皮繩捆了好幾道,還用布團塞了嘴免得她沖開穴道咬舌自盡。

慕流雲面色沉鬱地看著他弄完這一切,就說:「你跟我來。」

「怎麼了?」張馳從來沒有看到過慕流雲露出如此鄭重其事的表情,不明所以地跟著慕流雲來到屋裡,就看到慕流雲關門落鎖,開始寬衣解帶。

「我背上被毒針所傷,自己夠不著,勞煩你幫我取出來。」

張馳想到那毒針的厲害程度,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你不要緊吧?我我我這裡有些常用的解毒`藥——」

慕流雲打斷了張馳:「我內力深厚,些許毒素並不礙事,只是那毒針十分細小,用內力無法逼出,你幫我拔`出來就好。」

張馳這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慕流雲坦蕩地將上衣脫下,轉過身去將長發撥到一邊,露出寬闊的後背。

毒針確實十分細小,若不是被毒針刺中的部位周圍一圈皮肉出現了不尋常的暗紅色,在這樣光線昏暗的地方還真不容易看見。

「來,你坐下。」張馳讓他坐到榻上,把油燈撥亮了些,湊近了仔細看著那一處傷口。

也許是靠得太近了,張弛只覺得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氤氳在他的鼻尖,似有似無,叫人無法忽視。

張馳知道慕流雲是極愛乾淨的,他聞到的大概是慕流雲自身的體味。

這淡淡的氣味帶來的感覺難以形容,不像桂花香飄千里,不似蘭花醉人心脾,倒讓他想起了高山上的松樹,清風中的竹海,石下的清泉或者幽深的古井。

張馳半天都沒有動作,慕流雲疑惑地偏了偏腦袋:「怎麼?」

身後的人不自然地嚥了咽口水:「這毒針被你的劍斬斷了一半,只剩下一點點頭露在外面了,怕是不太好拔……我試試看,不行的話就去找塊磁石。」

「嗯。」慕流雲應了一聲,只覺得傷口處微微地痛了一痛,是張馳試圖用指甲掐出那一點點針頭把針往外拔,卻因為不好受力沒有成功。

他正想說不行就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