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一瞥,告訴我,原來,對她的想念早已融入了我的血液。
我只能故作鎮定的笑,可我的餘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我看到有風吹過她的鬢角,髮絲撫在她的臉上,我想伸手去將它們撩到她的耳後,可我的手被玄燁執著,被父王臨走的那一席話牽著,再也沒有能力去為她撩撥那一縷秀髮了。
福全,你不是很可憐嗎?
你就是很可憐。
世人都在嗟嘆牛郎織女的悲悽,可在我的眼裡,他們是那麼的幸福,可以相愛,可以相見,縱是一年一次,但每一次的見面,不都是幸福的嗎,那是兩個愛人的相見啊,他們擁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可以讓他們在孤獨的夜裡能幸福的微笑。
可是,我,愛新覺羅,福全,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回憶,沒有希望。
有的只有相見似不見。
吟兒,這些年,你好嗎?
我還有資格問你,你的心到底怎樣?
………【二十章】………
二十章
接下來的日子,隔三岔五,玄燁就帶著魏東亭和我去裕親王府,他和伍次友談的很投氣,我在旁兒伺候著,也細細的聽他們的對話。
“伍兄,你怎麼看當今天子?”
“哈哈,龍公子似乎對國家政事特別感興趣,反而對那些朝廷宣揚的八股不甚了了。”
“我又沒想搏什麼功名,學那些八股幹什麼。”
“當今天子的景況,和當年的漢獻帝與曹操倒有幾分相似。”
玄燁猛的把端在手中的茶盞摔在桌上,語音中夾著幾分慍怒,“你是說當今天子似漢獻帝一樣,被鰲拜脅持於股掌之間?”
我看著他微擰的眉頭,不禁為伍次友捏了一把汗。
“那鰲拜較那曹操稍遜一籌。當今天子,我對他還不甚瞭解,不好妄下論斷。”
“哦?那,你覺得當今天子該當如何為之呢?”
“哈哈,”伍次友爽朗的笑著,渾然不覺玄燁已有些惱了,“龍公子既然這麼感興趣,在下就說道說道。”
“伍先生,您上次說的要送首詩給我,不如現在就即興來一首吧。”我插嘴道,這窮書生,別把命給陪上了。
“吟姑娘,既然龍公子今兒有雅興,在下可不能掃了這興頭,你的詩在下已然寫好,託人裱去了。”
自那日初見後,我便扮著龍公子的丫頭跟出跟進,和伍次友也聊聊天,覺得他滿腹經綸,就是太迂,太直。
玄燁斜著眼看了我一眼,冷冷的目光讓我心頭一顫。至那日後,他便再也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多餘的話,彷彿那夜的淺笑,那夜在我鼻樑上輕輕刮過的餘溫,那夜的荷花燈,都只是我做的一個曼妙的夢。
“……。當今皇上要是聰明,就該裝著大智若愚。”
“此話怎講。”
“表面上,不問朝中事,把大權交給鰲拜,但暗地裡卻不叫他諸事如意。”
“怎麼讓他不稱心呢?”
“兩個字,擱著。”
“妙。伍先生果然有見地。那怎麼除去鰲拜呢?先生有和高見?”
我見他終於舒展了眉頭,才長吁一口氣。
“九門提督吳六一,是皇上第一個要籠絡的人,此人掌管著京城所有出入口,有此人相助,皇上可以安心的甕中捉鱉。”
“繼續。”
“這第二嘛,皇上就得裝痴,裝傻,面兒上玩布庫,實則訓練死士,抓這隻老鱉。”
熙拍了桌子長身而起,“吟兒,出去給先生泡壺好茶,我還要與先生好好談談。”
“是”我欠身而出。
這花園子好大啊,好美,奼紫嫣紅的一片一片,時有暗香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