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壯碩的身影突然從身旁掠過,緊接著肩上傳來一陣被強力拉扯的痛楚,她才發現——自己的皮包被搶走了。
她震驚得立即放聲大喊。“啊——搶劫!我的皮包……救……”
一句救命還沒喊完,已有另一道俐落的身影從她身邊竄過,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幾個大步追上搶奪皮包的搶匪,躍上前一個擒拿手將搶匪壓制在地。
她忘了呼喊,楞楞地看著。
搶匪像只離水的魚極力張嘴喘氣,壓根動彈不得。
巖鎬將搶匪的背當成椅子,壓在屁股下,然後取出手機撥電話通知附近警局的同仁過來處理。
通話完畢,他將手機塞回口袋,轉身向還楞在不遠處發呆的姜韶寧喊道:“過來!先拿回你的皮包,等會兒會有警員過來做筆錄。”
“噢。”姜韶寧還沒從驚嚇中回神,呆楞地緩步走上前,顫巍巍地伸手去拿皮包,這才看清恩人的模樣。
好、好有個性的一張臉!她立即紅了粉頰。
黝黑的面板像極了海軍陸戰隊員,或是海水浴場的救生員。粗黑的眉感覺有點兇、矍鑠的眼眸透著銳利的光芒、高挺的鷹勾鼻很好看,嘴唇薄而寬大……
這不是一張英俊迷人的面孔,但卻給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只是一種很強烈、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他冷不防轉過頭,正好抓到她呆望著他的傻模樣,姜韶寧面頰紅暈加深,頭垂得低低的,感到羞窘不已。
“你沒事一大早跑出來做什麼?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巖鎬沒來由地生起氣來。
這女孩樣貌還算不錯,她該慶幸他正好經過這兒,而且現在是嚴寒的冬天,大大降低了歹徒的色慾,否則難保搶匪不會想在搶劫同時,順便做“晨間運動”。
“我、我要去買菜……”姜韶寧被罵得莫名其妙,扁起小嘴無辜地說。
“買菜?!”巖鎬更火了,這是什麼愚蠢的理由?“你家都沒人了,非得讓你一個弱女子在清晨六點出門買菜?”
“我……只有一個人啊。”姜韶寧更委屈了。
她獨自在臺北生活,不自己一個人去買菜,誰陪她去?
聽到她孤獨一人,巖鎬想到自己也是,他突然湧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這才閉上嘴,不再罵她。
“嗚……好重……”肥徒——呃不,匪徒被七八十公斤的重量壓在地上,腰都快被坐斷了,忍不住開始掙扎。
“閉嘴!”巖鎬回身用穿著慢跑鞋的腳踢他屁股,搶匪立刻安靜下來,伏在地上假裝自己是死屍,動也不敢動。
不到五分鐘,警車閃著紅藍燈迅速趕到。寒暄過後,巖鎬將搶匪和被害者交給警員,隨即轉身離開了。
見他離去,姜韶寧才驚覺自己竟然忘了向他道謝,而且也還沒請教他的姓名。
“請等等——”她想喊住他,但他已拉上連身帽,邁開步伐逐漸跑開。
她痴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迷濛的晨霧之中,心裡悵然若失。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
“唔——好好粗喔!”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孩,以和外表完全不符的恐怖吃相,火速朝一大盤葡式蛋塔進攻。
在她身旁,一名壯碩的男子也不遑多讓,幾乎是一口一個拚命往嘴裡塞,唯恐慢人一步就沒東西吃了。
坐在對面的姜韶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活像幾天沒吃東西的餓死鬼夫妻,以橫掃千軍的氣勢,將滿滿一盤蛋塔逐一消滅。
眼看著盤子上的蛋塔逐漸減少,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個。
“嘿,被我搶到了!”李志軍搶到最後一個蛋塔,得意洋洋地大聲歡呼。
他張大嘴,正準備把戰利品放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