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都早領了,不過是辦酒,有什麼好在意的。”“就是有點不敢相信。”他也是笑,“畢竟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拒絕我。”
“那你現在最害怕的事情一定是我逃婚了。”田絲葵笑得有點狡黠,方閱執只看著她,沒有回答。
第二天早晨,對於所有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可是對方閱執來說簡直是噩夢,因為田絲葵如她所言,逃婚了。只帶走了極少的東西,大概是害怕被看穿目的,梳妝檯上壓著一張白紙,四個字——我逃婚了。
方閱執是不知道田絲葵離開時候內心的想法,總之他現在是無比焦躁,手機關機,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田絲葵唯一的朋友宋喬情也不知道狀況,完全就好像是田絲葵一時興起的突然想法。
方家和田家亂成一團,而此時的田絲葵也遇到了難題,她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上錯了站臺,坐錯了列車,原本規劃好的路線瞬間亂成一團。
雪上加霜的是,完全沒有旅行經驗的某人,在擁擠的出站口,揹包上被刀劃了一大道釦子,錢包被人輕而易舉地掏走了。田絲葵慶幸她有將卡和錢分開放的習慣,等到取錢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之前凍結的卡根本沒有解凍。此刻與身無分文也沒什麼兩樣。
她是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孤身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地站在街頭,怎一個淒涼了得。
忍不住掏出手機,分分鐘打破不開機的誓言,一連跳出幾十通未接電話,多是方閱執的,可見他多麼著急。她忽然生出幾分愧意,逃婚的念頭也是昨天夜裡忽然萌發的,不止是因為想要捉弄方閱執,更多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迷茫。
這一路被推著嫁給方閱執,長輩的撮合,同輩的成全,原本好好的同意著,多想幾次便有了不想嫁的念頭。她知道自己又任性了,不知道方閱執還會不會原諒她。
方閱執沒想到搞人間蒸發的田絲葵會主動聯絡他,懸了一整天的心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椒椒?椒椒!”他迫不及待地問了兩遍,就是害怕那頭的人不是田絲葵。“我的錢包丟了。”原本還算冷靜的田絲葵在聽到方閱執焦急的聲音後,有些繃不住了,語調微微顫抖,像是要哭的前兆。
“人有沒有事?”方閱執跟著擔憂。“沒事。”她憋著嘴,他一門心思關係她的安危,已經叫她斷斷續續地啜泣了。
“你就在原處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他當機立斷,田絲葵尚存幾分理智:“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
那頭輕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不要亂走,等著我!”田絲葵還想說什麼,那頭已經掛了電話。她有些不信,方閱執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故意懲罰她,把她丟在這兒不管了吧?越想越慌,挨著門口的臺階坐下,看著來往的人群,孤獨的身影顯得格外可憐。
等待的時光格外漫長,漫長到她有些不耐煩,電話撥過去,對方竟然提示了語音信箱,方閱執關機了?田絲葵慌亂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才確定他真的關機了!
明明只是方閱執一個人的手機關機,可田絲葵就是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繃緊的神經像是在這一刻斷裂,讓她強忍著的眼淚瘋狂地湧出來。
將臉埋在雙膝自己,面板一下子就能感覺到眼淚的沁入,微涼的觸覺蔓延開。拱起的背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哦,這是在哭嗎?”
田絲葵霍然抬頭,完全不管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眼淚縱橫,跳起來就撲進了方閱執的懷裡。
方閱執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主動,險些被撲翻在地,手緊緊地摟著她,失而復得四個字的意義,他是今天才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
車站門口往來的人群紛紛側目,瞟一眼這對像是就別重複的情侶,其實兩人明明只分開了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