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明的強攻,轉化為暗的奇襲。
符太籲出一口氣道:“看來莫哥、參骨等人,今夜會在岸邊的營賬睡覺。”
這邊河岸,被火炬照得明如白晝,對岸河陣在處,沒入周遭炬光不及的大片暗黑裡,對比強烈。
龍鷹道:“狼寨等於有半個落入我們手上,唯一擔心的,是懷樸等能否配合,完成我們的行動,否則狼寨將得而後失,徒勞無功,不但白忙一場,還賠上小命。”
龍鷹言之成理。
憑他們八人,對方則人丁薄弱,又可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狼寨落入他們之手,乃勢之所趨,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可堅持多久。
假若河陣與狼寨,仍被對方截斷,各自為戰,龍鷹一方頓成孤軍,以對方的兵力,可壓著兩邊狂攻。
河陣或仍可苦守十天八日,但狼寨肯定捱不了一天,一旦用盡檑木,將是他們八人末日的來臨。即使肯原路離開,須逆流穿過河洞,強如龍鷹亦力有不逮。
壓根兒沒回頭路可走。
唯一生路,就是己方兄弟從河陣渡河到這邊,移師狼寨,他們將從沒本錢變為身家豐厚,可陪對方玩下去。
符太道:“這個你放心,剩看他們擺放四個從敵人手上奪來大排筏的方式,便知懷樸等早有鑑於此,曉得唯一生路,在乎能否攻下狼寨,這正是我們在狼寨對岸擺陣的原意。”
龍鷹點頭同意,道:“理該如此!”
四個大排筏,成為中央避難所的上蓋,搬下來,移送水裡,可成送他們往彼岸的浮具,護以盾牌弩箭,殺傷力極大。他們的剋星,就是現時敵方在河岸設定的投石機。從此點可看出莫哥不愧金狼軍的大統領,突厥最顯赫的名帥,絕不犯錯。
昔日大荒山之敗,錯不在莫哥,而是沒想過龍鷹有“大汗寶墓”做後盾;今仗如敗,亦非戰之罪,怎可能預估龍鷹可神鬼不覺,穿湖越洞的潛入寨內來。
龍鷹又道:“不過!我仍然擔心,時機稍瞬即逝,要把這麼沉重的大排筏從筏屋上搬落地,再運往逾百丈的河邊,沒半個時辰休想辦得到,不但手腳須快,且用盡所有人手,還要同時運送重要物資。”
籲一口氣,接著道:“莫哥則只須見勢不妙,吹響號角,立可調動二萬狼兵,有十來個筏子逆流而來,立可截斷河道交通,令我們功虧一簣。”
抓頭道:“看來須勞煩你老哥扮醜神醫走一趟。”
對方即使不認識符太,亦會因他奇特的面相起疑,至少多看幾眼,反是王庭經的醜臉,令人不願看第二眼。
此時由五十個兵奴組成的搬運隊,從河邊朝上走來,該是將堆放在寨門後空地的一堆物料取走,送往河岸。
符太一聲領命,離樓翻落地面。
龍鷹、宇文朔、容傑、桑槐四人,全神貫注,居高臨下瞧著寨門的情況。
博真、虎義和管軼夫,留在馬廄旁的暗處,趁機調氣運息,提升狀態。
容傑道:“加入哩!”
符太的醜神醫,趁兵奴入寨門的混亂,若無其事的加入運送隊內去,隨手抓起大包若非繩索,就是取暖的羊皮般的東西,扛在肩上,且是第一個走出寨門。
他換上狼軍的戰服,只是沒帶武器。
狼軍和兵奴戰服上分別不大,後者少了頭盔和護甲,工作時不佩帶兵器。
把門的十多個狼軍,瞥符太一眼便沒再注意,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見符太過了第一關,四人鬆一口氣。
容傑道:“太少藝高人膽大,竟敢領前走。”
桑槐道:“他是逼不得已,兵奴間互相熟悉,一個照面,可認出他是混進來的奸細,故寧願遮頭遮面的,走在前頭。”
此時符太放慢腳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