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程來圍剿他們,分由默啜和莫哥領軍的兩組高手,開始從沙面爬起來。
龍鷹轉頭一瞥,憑他的眼力,只勉強瞧見於西南方,離他們近二百步的遠處,出現幾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剛站直身體,腳步不穩,想必是仍然暈頭轉向,不辨東西,當他們回覆正常,他們早走遠了。
念頭尚未完,異變忽至。
他絕非看到有人攔路,又或勁氣襲體,而是從本身的變化,感應到不知給拋到哪裡去的拓跋斛羅,在前方攔著他們的去路。
變化非常可怕,沒感到任何氣場、壓力,卻忽然間所處空間像塌陷下去,本沒那麼昏暗的塵暴天地,變得如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
他並非首次有這個感覺,早在不管城為救符太與拓跋斛羅之戰裡,便曾為對方特異的氣場所制,先是沒法掌握對方的位置,接而被對方的氣場像個覆鍾般罩於其內,感官全被剋制影響。
與剛才立於大尖塔沙丘頂端的分別,是這位宗師級的武道巨匠,在脆弱的沙尖上沒法用足全力,只能以如絲如線的真氣縛著下面的每一個人,被龍鷹掌握,以能量破其氣,照單全收。
此刻拓跋斛羅卻是腳踏實地,功法全面全力的展開,如橫亙前方以其獨特真氣凝結而成的高壁,截斷他們的去路。
他如何能這麼快回復過來,又懂得攔住六人去路,恐怕除他自己外,就只老天爺清楚。
若剩得拓跋斛羅一頭攔路虎,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任他三頭六臂,絕不可能頂得住他們的以眾凌寡,只恨仍身處虎狼之域,拓跋斛羅需要的是攔他們一時片刻,待默啜、莫哥等趕上來,他們將大限至。
龍鷹傳音道:“太少、朔兄闖關,勿理我!”
說話時,放開管軼夫,荒原舞知機的代替他的位置,龍鷹已施展彈射,斜衝往前。符太追在其後,攙扶的任務交與虎義,宇文朔則趕往前方,落在符太右後側。
勁氣交鋒,發出悶雷般的嘶啞響聲,也驚動了如餓狼般尋找失蹤獵物的敵人。
龍鷹正是以己之異,制敵之長。
不論拓跋斛羅的氣功如何精微獨特、與別不同,仍是凡氣,當然乃凡氣裡的極品,更是真氣裡的先天真氣,但還是真氣。
龍鷹的魔氣,卻非凡塵的武功,而是超乎生死的能量,可滲透任何先天真氣的“勢壘”。因著有符太、宇文朔兩大頂尖高手作後續,龍鷹不須任何保留,化為能量投彈,以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卻是完全不同的手段,去破對方覆鍾式的氣場。
剎那間,拓跋斛羅的氣場如被狂風吹散迷霧,像剛才在丘頂般,再難鎖著奔殺而來的符太和宇文朔,變成與龍鷹直面對決的特殊形勢。
兩人繼不管城後,二度正面交鋒。
龍鷹此招彈射,乃當年“人即氣場,氣場即人”的變體,厲害處在一往無前的主攻之勢,逼對手全力硬拼,中間沒任何轉圜餘地,不成功便成仁。
如在公平的情況裡,吃虧的肯定是龍鷹,因拓跋斛羅早證明了他可化解龍鷹狂攻猛擊的能力,且潛力無窮,一旦龍鷹被破招,實無以為繼,勢被逼落下風,直至敗亡。
但是,在現今的情況下,龍鷹壓根兒不用有後著,因將由符太和宇文朔代勞,任何一人均力能挑戰拓跋斛羅。
唯一的問題,是剛才破其密封氣罩發出的異響,驚動了遠近敵人,凡走得動者,均朝這位置趕來。
拓跋斛羅只要能阻他們片刻的光景,可完成大任。
拓跋斛羅尚有個優勢,是來個避重就輕,避開宇文朔和符太,死纏扶著管軼夫的荒原舞和虎義,同樣奏效。
龍鷹的戰術,就是如何不讓拓跋斛羅償其所願。
拓跋斛羅現身塵沙深處,如給一雙無形之手託著腳底般,從沙面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