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無法掩飾的現出既難以置信又喜出望外,完全動容的神態,如把心意寫在花容上。
經“天竺神咒”脫胎換骨、易筋洗髓的李顯沒任何誇張的表情神色,沉穩地迎上太平的目光,道:“皇妹坐!”
太平像聽不到皇兄在說什麼似的,直勾勾的瞪著李顯,酥胸急遽的起伏著,艱難的道:“皇上!你……”
李顯道:“坐下說!”
高力士終回覆過來,目光轉往龍鷹處,龍鷹乘機向他打個眼色。
太平籲出一口氣,在高力士伺候下,坐入龍鷹剛才坐的椅子去,目光始終沒法離開李顯片刻。
兩個宮娥伺候這對皇兄妹喝茶。
高力士移到龍鷹身旁,準備和他一起告退。
太平到來自由密事和李顯商討,懂事的應早走早著,怎都好過被命退下去。
兩個宮娥在高力士指示下,首先離開。
太平望著李顯,欲言又止。
高力士最清楚諸如此類的訊號,忙道:“稟上皇上、長公主,力士和範當家告退了。”
李顯現出考慮的神情,這個神情予龍鷹新鮮的感覺,因通常當李顯想東西時,不是神不守舍,便似在發呆多一點。
接著是個下決心的表情,斷然道:“輕舟留下來。”
又向高力士道:“大宮監可去處理事情。”
龍鷹和高力士聽得面面相覷,李顯破題兒第一遭有自己的主意,兩人手足無措。
“範輕舟”留下來幹什麼?
太平比他們更不解,不過此刻李顯說出來的話,確有股來自帝君的氣勢和威嚴,令人不敢拂逆。
高力士被寢廳內突如其來的奇異氣氛感染,豈敢怠慢,告退離開。
龍鷹呆頭鵝般站著。
李顯道:“輕舟坐!”
唯一空出來的椅子,位於李顯左下首,坐進去,就是和對面的太平平起平坐。
龍鷹迴心一想,自己好好歹歹也是河曲之戰的大功臣,又得李顯賜坐,放肆一次無可厚非,遂坐往太平對面。
太平滿臉不解之色,看李顯現在“一臉精明”的模樣,沒道理不清楚她是來談機密,怎可容外人在場?
龍鷹定神打量李顯,頗有欣賞由自己一手炮製出來的傑作般的動人感覺。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於人尤甚。
乍看,李顯和以前的他分別不大,沒有因而容光煥發、神采照人諸如此類神情,因改變的是他內裡的健康體質,是內涵的大幅提升和改變。
感覺是震撼性的。
如若將本以摻雜材料塑造出來的人像,改以良材美料。表面一切如舊,可是眼神、氣度、氣質,均蛻變為另一個人,又或可說為李顯忽然攀上其畢生最巔峰的狀態。
對剛見過他有多糟糕的高力士來說,宛如李顯從垂死裡復活過來,顯現出一股有諸內而形於外的活力、信心。
太平前晚見過李顯,那時李顯的狀態該好不到哪裡去。忽然見到皇兄坐得穩如泰山,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度豪情,雙目神氣藏而不露,有點像看著另一個人,大駭一跳,必然也。
龍鷹剛才施展“天竺神咒”,差些兒出岔子。
當他以“至陰無極”去呼喚進駐李顯體內的“至陽無極”,以觸發魔氣內蘊能水裡火發、起死回生的生機,道勁隨神咒的波動衝擊李顯全身各個被挑選的大經穴魔氣,意在完成於一咒之內,等於擦火點燃。
豈知當魔氣被觸發後,齊動於李顯的百穴千竅之內,反過來呼喚龍鷹未成氣候的“至陰無極”,累得龍鷹的道勁不由他作主的瀉洩而去,欲罷不能。
如此互相牽引,尚為首次,為此他仍摸不著頭腦。